「我在懷疑他們怎麼會發現寶藏的存在。」他喃喃地說道。

「也許是考古學家發現的，」莉思說道。她遲疑著。「這個力量——它到底是什麼？」

「它是上帝的力量，」他說道。「有了它，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但力量不是可以放在箱子裡的東西，需要的時候隨時帶走它！上帝不可能將祂的力量存放在蘇格蘭城堡的地下室裡——」

他搖搖頭。「不是這樣。不過如果她願意，可以這麼做。聖殿武士知道凡人無法明瞭上帝的旨意，不能說一件事是不可能的，因為任何事對祂而言都是可能的，而我們只能理解一部分，上帝並不侷限於我們的想像力或是狹小的腦筋中。教會制定規則，說是來自上帝，但它們是來自意欲詮譯上帝旨意的人的口中。」

莉思猜想既然他相信上帝是如此萬能，他怎麼能怨恨上帝？奈爾早就下結論是上帝故意要摧毀聖殿武士，因為如果祂願意救他們，他們仍然會存在。

「但是祂為什麼要摧毀會所？」她低語道，奈爾的黑眸精光一閃。

「為了保護教會，」他疲累地說道。「儘管教會有許多缺失，好處仍多過於壞處，教會提供了文明的藍圖，女孩。規則，限制。」

「聖殿武士為什麼對教會是種威脅？」

他起身走向窗戶，望向他所統領的狂野美麗土地。「我們知道。」

「知道什麼？」

「每一件事。」

她等待著，數分鐘過去了，他並未回頭。「你注意到我從未叫你的名字嗎？你的名字！聖莉思。我想要你想得全身著火，但是你的名字啃噬著我。沒有聖恩，只有無知。」

她不曾注意到，但是她現在覺得有股被他排斥的刺痛。也許他是有這種感覺，因為自從她的告白之後，他就沒有碰觸她。「你們知道了什麼？」她低語道。

「他們在耶路撒冷的聖殿中發現了所有的東西。獅子王座，那張野蠻的巨大王座上雕刻著雅未和艾莎拉，上帝和女神，男性與女性。他們是兩個神，也是一個神，古代的以色列人供奉著他們倆。然後教士故意摧毀為艾莎拉所建造的神殿，意圖抹殺她的存在。雅未後來變成耶和華，唯一的上帝。」

「是的，我知道。」她說道。考古學家已經發現這一切，引起古猶大史學家一陣推測的風暴。

「還有別的東西，」他說道。「聖盃，儘管有人尋求它，它仍只是個平凡的東西，沒有任何力量。旗幟，它底下的軍隊永遠戰勝，火鳥一次次從灰燼中重生。它只是描繪出王座上的獅子。」他輕輕嘆口氣。「還有裹布。」

她口乾舌燥。「裹屍布？」

他比個不耐煩的手勢。「隨你怎麼稱呼它，不過它不是真的。」

「那麼它是什麼呢？」

「把耶穌從十字架上卸下來時裹住他的布料。」奈爾說道。

「那麼它就是裹屍布。他穿著它被埋進土裡。」

她不曾見過奈爾的雙眸如此漆黑，像是要看穿她。他的嘴抿成苦澀的一條線。「不，不是裹屍布，因為他活著。他是上帝之子，十字架不會摧毀他。儘管教會的敘述明白地指出他並未死亡，卻編造出前後顛倒的復活故事，後來只要說出事實就對教會造成傷害。所以我們保持沉默以保護教會，服侍上帝——而祂以摧毀我們以為回報。

「他的臉。」他硬擠出這幾個字，因憤怒而緊繃。「我們在裹布上面看到他的臉。我們尊敬它，因為它是上帝力量的明燈。耶穌還活著！上帝伸手救他，因為他的任務完成了，然後在一陣光熱的爆炸中離開了。我們發現了記錄！我們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但是當我們的任務完成時，祂打散我們，毀滅我們。然而……我還在服侍祂。」

莉思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