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荻眉宇間笑意更濃,如八爪魚一般纏了上來,將她抱在懷裡。
她身材嬌小,身體如同身邊的水一樣冰冷。
他忙收緊手臂,只想能讓她暖和一些。
低頭看著她發白的臉頰,小扇子一樣的長睫因氣惱和隱忍不住輕顫。
心裡酸楚,苦水在心房中慢慢流淌,無邊無際,全然沒個盡頭。
如果沒那場失憶,沒那場戰爭。
那時他不明白自已為何看見容華不顧一切的尋她,會怒火中燒。
不知為何生生的想斷了她對容華的想念,才那般的羞侮於她。
如今明白其中原因,卻是痛心疾首。
得她並不後悔,卻後悔傷她的心,令她恨他至此。
他們之間現在這樣的,全是由他自已一手造成。
唇邊笑意慢慢淡去,偏了頭,凝看著她的長睫,唇朝著她的唇緩緩覆落,事到如今他已經無路可走,只能如此。
不能消她心頭之恨,就守她一輩子。
眼前一切慢慢淡去,只能看見眼前消瘦秀麗的面容,輾轉輕柔的輕吮著她柔如花瓣的唇。
看著她眼眶慢慢泛紅,停了下來,唇輕貼著她的唇,深深的凝望著她。
看不見她時,發瘋般想看到她,看見她,心裡卻象是被鋼針一點點刺入,穿過,痛得一陣陣的抽搐。
但不管再痛,仍想看著她,哪怕就這麼痛著,也要看著她。
心中輕念:別哭,我會用這一生來償還你,哪怕粉身碎骨,也會把傷你的,還你……只要你能在我身邊……
白筱心裡冰冰涼涼,實在受不了與他這樣的曖昧,眼眶滾燙,鼻中象有液體湧上,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湖水頓時吸入,頓時一嗆,張了嘴,口中空氣即時洩盡。
大驚失色,忙閉了氣,強行忍著咳,整張臉漲得通紅。
風荻忙奪過她手中蘆管,用力吸了口氣,以唇覆了她的唇,將口氣新鮮空氣渡入她口中。
她貪婪的吸著他口中氣息,才免了窒息之危。
饒是如此,身上已軟得沒一點力氣,只覺得心臟在胸膛裡砰然亂跳。
過了會兒才慢慢睜眼,對上風荻關切的眼。
那雙眼天然的媚意雖然不減,卻少了那股浪蕩,盡是焦慮和關懷。
白筱雖然緩過了氣,卻仍止不住的悶咳,藉著他口中氣息才能屏住呼吸,不被湖水嗆入。
她不願如此,卻又不得不如此,這時要藉著他口中氣息活下去,眼眶越加的滾燙。
他臉上關切的表情更讓她心裡糾痛,她不想欠他一點情,寧肯從頭到尾的將他恨到底。
以後他一旦有什麼不妥之處,便可以毫不猶豫的兵刃相對。
她心裡苦悶,狠狠的瞪著他。
他也不迴避的對視著她,見她氣息漸平,知道已無危險,皺緊的眉頭才自放開。
白筱實在不願再看他一眼,從他手中奪了蘆管,自行呼吸。
剛含了蘆管,吸了一口,眼角處見他微微一笑,眼角自然斜飛,媚如春光,目光有意無意的往她手中蘆管上瞟。
垂眸看去,方想起剛才他也是用這根蘆管吸的氣,一口氣差點閉了過去,沉了臉狠狠颳了他一眼。
又不敢另外去拽頭頂其它蘆管引起水面動盪,只權當不知照舊含了蘆管吸氣。
風荻眼裡笑意更深,他那隻蘆管早不知弄去了哪裡,體內少了氣息就向她湊過來。
白筱將臉一撇,轉了開去。
把手中蘆管調了個頭遞給他。
有方才差點將她嗆死那一出,他也不敢再強來,挑著眉梢接了她遞來的蘆管,仍將方向轉了回來,對白筱眼裡飛來的飛刀,不理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