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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滾滾,黑壓壓的壓在頭頂,壓抑得像是叫人喘不過氣。
一隊鐵騎人馬,均是身體前傾,頂著當頭的大雨,打馬急行。
容華一手持僵,一手緊握了天方畫戟,緊抿著薄唇,目視前方。
雨水順著他黑亮的鎧甲流下,早將裡面衣裳打得透溼。
風夾著雨水,像冰刀子一樣割在臉上,全然不顧,只盼能在她生孩子之前見到她。
饒他平時多清冷淡定,這時眼裡也難掩焦慮。
古月帶回來的訊息,已經讓他暗覺不妙,近幾日從白筱身邊捎來的傳書更是讓他忐忑不安。
接著風荻捎來的一份厚禮,讓他再也坐不住。
如果這份禮是白筱所送,他便可以安下心,等孩子出世。
然這件事由白筱和風荻同審,白筱絲毫沒做表態,信函卻由風荻發出,便說明白筱對他存下的心結已是難解,這叫他越加的不安。
當年他查母親之事,發現事因出在服侍母親的一個老媽子被北皇所用,流了母親腹中胎兒,再煽動是非,說母親故意流去孩子,圖的是能保住他日後坐上皇位,才令先帝震怒,不顧夫妻之情,做下那等絕情之事。
後來先帝雖然察覺這一切都是北皇設下的計謀,然大錯已成,再難挽回。
鬱鬱寡歡,終在一次醉酒中,被敵方行刺,傷重而亡??????
容華拋開與北皇的糾葛不說,又豈能放過禍害母親的那個老媽子。
然而查遍了所有線索,那老媽子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到底是不是被北皇暗中滅了口,便不得而知。
時間一長,這事也就拋開了,不料事隔多年,這個人竟被翻了出來,為的竟是他給白筱服下的那藥??????
這些人所知的都是那藥少服乃大補,過量便是致胎兒乾死的烈藥。
他們不知白筱腹中胎兒不同於凡胎,必會照實而說,這些話在白筱聽來,再加上對他與珠兒的誤會,將會如何去想??????他眉頭蹙緊,實在不敢一廂情願的去猜測。
在鍾大夫的傳話中,說白筱明知那藥不妥,仍照樣服用,全無猶豫。
她到底是對他的信任,還是對他的心已死,破罐子破摔,才不顧不理?
他希望是對他的信任。
換成以前,他也必定會這麼想。
但現在,他苦笑了笑,他不敢去賭。
這世上有什麼是他不能掌握的,那便是白筱??????
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會輸,他也不能賭。
一旦中了那千分之一,輸去的便是自已唯一的所求??????與她的將來和自己心連心的骨肉。
將京中的事務交於古越,自己帶了親兵向關外急趕。
好在在這世上,古越的勇猛和機智全不在他之下,有他鎮守京中,他也不必過於多慮。
唯一有所顧慮的便是珠兒?????
珠兒不同於普通凡人,如果再出些什麼岔子,發起狠,古越應對起來,卻是麻煩。
殺她容易,掌握她卻是難,偏珠兒不能死,這才是讓他傷神之處。
事到如今,他也無兩全之策,只能見步行步。
雨幕中,前方道邊樹下立著一個穿著白布袍的道人,他身上衣袍盡溼,卻不覺絲毫狼狽,倒顯得別樣的灑脫。
道人靜靜的將容華望著,雖然隔著雨簾,容華看不真切他的面貌,但停駐在他身上的視線卻叫他不能忽視。
容華坐直身體,輕舉手中馬鞭,身後鐵騎親兵整整齊齊的停住。
他獨自帶了馬韁慢慢踱到道人身邊停下,漫漫出聲,“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