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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事要處理呢?

第二日臉還是腫得難看,江府的事還沒完呢,也顧不得許多,出了門。江府已是白晃晃地世界,廳裡傳來抑揚頓挫的哭聲。江潛一見了我,就跪道:“姑姑,讓您受罪了!”

“快起來吧!你母親呢?”江潛悲切地道:“娘她老人家,悲傷過度,病倒了!”

我隨錦兒到了床前,芳兒臉色煞白,嘴裡喃喃自語,只有兩個字:“三兒……三兒……”見者落淚,小兒子素來受孃的庇護多些,這樣的打擊,如睛空霹靂。當初我還不是整整傻了幾個月,話到嘴邊都懶得開口。

正午衙門有人來傳話,讓江潛去一趟,我不放心讓滿保陪著前去。江潛回來後,先奔到芳兒的床前嚷道:“母親,佟方柱給抓起來,就等秋後問斬了,小三也可瞑目了。”

芳兒還是有點神質不清,晃忽的樣子,忙讓江潛再去請郎中。七日後,子俊趕回了家中,雖心痛,事已至此也無可耐何。佟方柱被關進了大牢,杭奕祿官降三級,發放到貴州去當縣令了。

請了許多的郎中,芳兒竟變得痴痴傻傻,對著誰都喊“三兒”。子俊決計舉家南遷,以免芳兒睹物思人。送他們上船的瞬間,心像缺了一塊,淚眼婆娑,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使勁的揮手。子俊臨別時的話,常在耳畔響起:“容月,你若是在京城呆不去了,就到南邊來找我,我江家永遠是你的孃家。”

塗了宮裡送來的傷藥,總算沒有留下什麼疤痕。倒是讓我悟出一個道來,不鬥爭就沒有希望,這點皮肉苦算什麼?拿雍正的話來說,我就是那個好了傷疤忘了疼,不長記性的人。心想老百姓才可憐呢,就是混釘板告御狀也不見得能沉冤得雪?

半個來月未進宮,思念似風箏的線越放越長,最後還是決定去一趟,到宮裡混上幾日。

一早天色灰濛濛的,雲層湧動,急急忙忙跑到坤寧宮的門口時,雷聲當頭炸響,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那拉氏見我進門,忙讓睛兒端茶,關切地問道:“前些日子,聽人說你被刑部伺郎關進大獄了,可把我給擔心的,倒底所謂何事啊?”

於是我把前因後果細說了一遍,那拉氏與幾個宮女像是聽大戲似的,幾個人還微露敬佩之色。在人前自然也免去了一些有損光輝形像的情節,最後言詞鏗鏘地道:“仁者不憂,智者不惑,勇者不懼。”

那拉氏笑著斜睨了我一眼,勸慰道:“妹妹以後行事還是謹慎些,何苦受那苦來著?”

我笑著應聲,心想我寧可在外受苦,也不要無聊度日。真是不能理解,這宮中毫無生趣的日子是怎樣熬的?說了些閒話,也不例外於女人家的養生、手工之事。窗外的大雨漸小,天空也亮堂許多,找個藉口退了出來。

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今年的雨季似乎來得特別的早,不知是吉是禍。撐著油紙傘走在溼溼地宮道上,見前後無人,將傘柄點在食指上,仰著脖子,晃晃悠悠地玩起雜耍來。移至養心殿邊上,突聽得有人怒斥道:“哪個宮的?宮規何在?”

心裡一驚,傘掉落在地。原來是弘時,許久未見,倒是紅光滿面的,看來混得不錯。見我淡淡地神色,他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