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中,有太多的風刀霜劍,都是逼迫,都是折磨。可她明明,已經努力地想要好好活著,好好地,一直一直……
沒來由地唾棄起了自己那些淚,也許眼淚流過了,人心便會更滄桑厚重一分,可這樣的成長,她不喜歡。太痛,太痛!
毫無選擇地如同孤鴻野鬼,一路闖闖走走,直到一間時尚的店面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原淺一直都知道,這間店裡僱傭一類人。
是模特——可以讓人對照著繪畫的模特。
更確切地說,是裸模。
能被應聘的裸模大多都是有些姿色的,更有甚者,偶爾還會出現一兩個絕色的美人。
當然相貌並非選拔這類模特的唯一標準,還有氣質。藝術家似乎尤為講究氣質這種東西,一般那種上得來臺面的模特,總要有那麼幾分令藝術家著迷的東西。
男性裸模在這間店裡也是頗為吃香,不過也聽室友說過,這間店的店主是個女的,而她對男性裸模的要求更為苛刻。
踟躕,此刻腦中像是裝著一團的漿糊,無法思考,無法去想那麼多。原淺只知道,這個職業挺賺錢,可她以往從未想過要來嘗試,因為她無法接受自己暴露在別人的眼底,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她更知道,母親不會同意她幹這樣的活。
可眼下除了這條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就算把她們家裡的小店給賣了,至多不過入賬兩萬塊錢,更何況那樣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碰上舊城改造,壓根沒有什麼人會願意接手。
原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邁進了這間店面的。店內掛著各種各樣的**畫像,若是以藝術的眼光來看待,那麼自然都是有些閃亮之處的。也有不少在挑著畫的人,經過收銀臺時,原淺偶然聽到有副畫以一萬的價格賣出了。
看著那買畫的男子視若珍寶一般將裱好的畫像帶走了,她忽然有些無措。也許,這個位面的世界,和她根本不該有粘連。
樓上下來了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姿色尚可,勝在那一份氣韻。另一個則是個名副其實嬌滴滴的美人,波Lang頭,說話也是嗲聲嗲氣的。
原淺不過多時便弄清了兩人的身份——氣韻女是這間店的主人,而那位美人則是一名裸模。
“思姐,就不能多給點嗎?才八百塊,我剛剛可是堅持得很辛苦的呢。”美人眼眨啊眨,面板幾乎能掐出水來。可憐巴巴地看著店主,她就差沒上去搖搖思姐的胳膊了。
氣質店主眼也不抬,直接便道:“慢走不送。”
原淺看著這一幕,心下不由有幾分咋舌。與此同時,她混亂的思緒也是理開了一些。想要轉身離開,偏偏腳下似是被什麼強力膠水黏住了一般,硬是動彈不得。
原淺眼窩裡浮現出一抹淡淡的自嘲亦苦澀,長長的墨髮披灑在她的肩上,遠遠地看去似是為她鍍上了一層黑色流螢的光。
思姐不過片刻也便發現了原淺的存在。
“這位小姐,請問你要看點什麼嗎?”思姐掃了一眼店鋪,看起來今天生意興隆。
原淺咬住了下唇,只覺得寒顫不已。
“小姐,小姐……”思姐又喚了原淺幾聲,卻只看到後者小臉上的慘白糾結。心下一琢磨,她這才試探著問道:“小姐,你是來應聘的?”
緊跟著便是眼中一亮,思姐已然在猜測著原淺前來應聘的可能性。氣質滿分,外貌滿分,討人喜歡……待定。絕對是個極好的苗子!思姐甚至已經在腦中勾勒起了原淺該搭配怎樣的動作才能最好地將她的風情展露出來。
“小姐,如果你不想在這裡說的話,可以隨我到樓上去。”思姐倒是細心,想著人家沒準是第一次來幹這行,這便體貼地提了個建議。
原淺不知因何,竟是鬼使神差地跟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