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先是做了些準備熱身活動,跟著就延著小區裡的青磚路繞著整個小區開始跑步。
因為是冬臘月裡,不比春夏秋,早上起來晨練的人並不多,一路上只是偶爾碰上那麼寥寥幾個,有跑步也有打練拳的,都是這小區裡的老人。年青人大多貪睡戀被窩,尤其是這時候更是愛懶床。
在見了幾個老人後,前面磚石路上站了個腰板筆直的青壯年時,李燕在心裡還直感慨,還別說,真就有勤快人。要不怎麼說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呢?
感慨歸感慨,她也只是瞄了一眼,隨即就目不斜視的繼續跑步。在路過那人身邊的時候,順便又瞅了下,她近視眼太遠的距離看不清楚,尋思著看看這是誰啊,自己認不認識?
近視眼就是這樣不太好,兩人都走個對面兒了,愣是沒發現對方是自已認識的人,當陌生人一樣面無表情的路過。可人家不知道啊,還以為你明明看見了卻裝作不見,太牛太傲了太大眼皮了。也就知根知底兒的人才會理解。
為了避免有這樣的風評,李燕總是儘量對認識的人能打招呼就打聲招呼,尤其是一個小區裡住著,別讓人說那老李家的大姑娘牛逼哄哄的誰都不叼。這種話實在有夠難聽,讓家裡人也覺得臉上無光。
正是出於這種原因,所以她才會在近到可以看清對方面孔的距離投過去一眼,要是認識了就打聲招呼,不認識那就算了。
哪知道看這一眼就愣住了,面前這人正是季雲,微怔後叫了聲:“季哥,你也出來晨練啊?”
這完全是常規性的招呼問句,通常情況下要是兩人不是太熟悉那對方就回一句:“是啊,你也出來跑步啊?”這就算是打完招呼了,各自該幹嘛幹嘛了。要是關係挺近乎的那就站著聊兩句,一起結伴跑步也不是沒有。
不管是哪一種,那都是有個迴音兒,幾乎沒有人會不講禮貌的連話也不說。像是這種情況極為的鮮見,除非對方對你有意見,存心不想跟給再相處下去了。
此刻李燕就是這種境遇,打完了招呼後,季運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仍舊雙手操著兜背對著她看向遠處,那個方向倒是有兩株玉蘭樹,可這不比春夏花開美景,也不知道這大冬天的那光禿禿的樹椏巴有什麼可看頭?
李燕略微覺得有些尷尬的被曬在那兒,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必要再去拿熱臉貼冷屁股,有一有二不會再有三,就算她脾氣好那也不代表著是任人揉捏的麵糰兒。
微頓後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離開,繼續跑她的步去。
她繞著這個範圍大概有四五百米,三千米怎麼也得需要跑個七八圈兒,這才剛跑完一圈兒。
等到她再次路過這裡的時候,季雲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那個姿勢看著光禿禿的樹,弄得她都有些好奇了,是不是那上面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得這麼專注?邊跑邊投過去兩眼,再三確認那上面真的什麼都沒有,再盯著看也看不出個花來,這才收回了視線。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腳步微頓,想問問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繼續跑步。
接下來的幾圈,季雲始終沒動彈地方,李燕由先前的停頓,到後來的乾脆目不斜視,全當他不存在一樣,神情自若的跑完了三千米。延著出來的路徑又慢慢的溜溜達達的往回走。
她不知道的是,幾百米外站立的人,遲遲沒等到她再一次經過,閉了閉眼睛,操在兜裡的雙手捏緊成拳,用力到骨節發白,手心裡全都是汗。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抑制住想要大吼的衝動,胸口憋悶得快要窒息了一樣。
微風吹過,帶起的飄雪撫了他一頭一臉,眼睫上沾染上的冷意被熱度一蒸化成雪水滴落臉頰,晶瑩的一滴,恍若心傷流出眼眶的淚……
運動完後,回到家將將到七點鐘。
一家六口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