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她母親白氏瞧見這一幕,還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子呢。
安兒見喬清舒哭得厲害,從袖子裡掏出張帕子遞了上去,示意她擦擦臉。
喬清舒接過那帕子,望著他哥哥,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笑。
她展開他遞給她的那一沓紙,紙上是他做的詩和畫。
喬清舒不禁驚喜的抬頭,
“這是你寫畫的?”
這字極有風骨,畫也精美,甚至比當朝聞名的畫師畫的都要好,字也是喬清舒見過的最漂亮的。
安兒將那疊紙翻開到最後幾張示意她看。
喬清舒頓時笑容就僵在臉上了,那畫上畫的都是一個少年被打的畫面,很血腥很殘暴。
其中一張是一個男子舉著一個鐵棍將少年的腿給打斷了。
還有一張是一個女子給少年灌藥,少年昏死過去。
這幾張畫的旁邊都寫著幾個小字:夢境。
這些都是安兒夢裡夢見的場景,他常常遇見相同的夢,好似陰影一般揮散不去。
他每每都從夢裡驚醒,後來他將這些畫面都畫了下來,一次次的新增細節,積攢著。
他從未把這些畫給別人看過,但是當他見到喬清舒的時候,他不受控制的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她。
喬清舒抿唇,忍著不讓自己再落下淚來。
她知道這畫裡的人是誰,這女子就是鳳妞,男人則是卓成。
之前白氏從蘇州回來已經知曉了一些這對夫妻的惡性,但當時並沒有定論,只是將這對夫妻扣押在白家的地牢裡。
如今看著這幾張畫,喬清舒的恨意從心底蔓延開了,她一定要殺了這兩個賤人!
安兒拍了拍她的肩膀,面孔帶著平靜,示意她看紙上。
白色的宣紙上又寫了一行字:
這些都是我的夢。
我叫安兒,管事的說我無父無母,姑娘你是否認錯人了?
喬清舒的心好似被人揪著一般,她實在有些忍受不了了,拉著他的手哭著道,
“誰說你無父無母,我就是你的親妹妹,你還有母親。”
“好哥哥,你且等我,我一定會接你回家。”
此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扣門聲,喬清舒知道她該走了。
抓起安兒寫字的那張紙就揣入了懷裡,她將那畫舉在手裡問,
“哥哥,畫給我好嘛?我回去給母親看。”
安兒點了點頭,按道理來說,一個陌生姑娘闖進來抱著他叫哥哥,他應該懷疑防備。
但是他看到喬清舒的第一眼就莫名的親近,對於她提出的要求根本不想拒絕。
他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把畫帶走。
喬清舒又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在他耳邊低低道,
“哥哥,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藏書閣。
當蕭知節和喬清舒回到前院,準備進去宴會廳時。
蕭知節突然停住了腳步,喬清舒險些撞到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