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門精銳進入機庫勘察，蔣一平對王群友說，“王先生，帶我去看看孔大公子的遺骸吧。”

“蔣處長這邊請。”王群友語氣低沉的說話，他一晚上沒睡覺，精神萎靡，說話也有聲無力。

兩人來到機庫旁邊不遠處的小樓一層，空曠的房間裡放著孔令禮的遺骸，

北平11月的溫度已經到了零下，就算放在這裡，也沒多大問題。

蔣一平和孔令禮的關係不錯，每次孔令禮去見夫人的時候，都是先和蔣一平聯絡。

他看著不久前還活蹦亂跳，嘴裡說著要玩遍世界的美女，這會卻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全身漆黑，連本來面目都看不出來，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王先生，你確定這是大公子的遺體？”

王群友眼神空洞，彷彿床上躺著的是他的孩子，“手腕上的金錶是定製的，只有令禮才有，身份沒有問題。”

蔣一平確認遺體的身份以後說道：“讓人來收拾一下，下午跟著這架飛機回金陵，孔部長和孔夫人在金陵等著。”

“行，我親自送令禮回金陵。”

王群友打算送孔令禮最後一程。

梁一平拒絕道：“王先生，來時接到夫人的命令，在兇手沒有抓到之前，你不能離開北平，

如果，最後真找不到兇手，你和我一起回去。”

王群友空洞的眼神劃過一絲錯愕，“怎麼會？”

“這是夫人的命令。”蔣一平強調。

王群友腳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他有些絕望的說，“我知道了。”

蔣一平離開停屍房，在王鴻見的帶領下，來到隔壁房間休息。

三個小時後，郭功業、毛成風和季紫俊等人拿著剛出來的報告走進房間，陳濟成和馬翰山等人走在最後。

“蔣處長，勘察已經結束，這是報告！”

蔣一平沒有接，“唸吧。”

毛成風朗聲念道：“飛機殘骸上面有彈孔，和機場守備部隊找到的彈殼吻合，

爆炸的鐵皮上有柴油燃燒的痕跡，可以確定是油箱爆炸，……。

綜上所述，飛機是在半空中被捷克式輕機槍的子彈打中油箱，

油箱發生爆炸，導致飛機在空中解體。”

蔣一平看著桌上的報告，手指頭在辦公桌上不斷敲擊，

有些沉悶的聲音像是敲在眾人的心臟上面，所有人都感覺心口有些蒙。

辦公室裡非常安靜，只有房頂上冰雪融化的呲呲聲。

“你們的意思是說有人用輕機槍，在半夜完全看不到的情況下，打中的飛機的油箱，導致這次的事故？”

郭功業見沒有說話，只能硬著頭皮出來說，“蔣處長，根據勘察的情況來看，確實是這樣，

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郭功業剛看到報告的時候，心裡充滿的震驚，所以他帶著毛成風等人，親自看了一遍所有證據，最後才在報告上簽字。

要不是勘察的人，都是金陵過來的，蔣一平絕對會認為，這個報告是北平方面做出來糊弄他的。

誰能在半夜，什麼都看不見的情況下，用機槍打中高速飛行的飛機，

別說半夜，就是大白天想打中飛機，也只能靠運氣。

蔣一平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在成為夫人的秘書以前，他也是上過戰場的，

別管開過幾槍，殺過幾個鬼子，反正他上過戰場，見過戰場上肆無忌憚的飛機是什麼樣。

誰要是能在戰場上打下飛機來，軍功決對不小。

雖然客機和戰鬥機沒辦法比，但是用機槍打下飛機，就是這麼詭異。

王鴻見也拿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