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踩著溼滑的路面,笨拙的來到車牆邊,抬頭諂笑道:
“不知道長官嚴肅哪裡,有通行證嗎?”
秦舒立把車廂搖上去,開啟車門跳到地上,
1米5的身高在國軍班長面前有些矮,但是他腦袋抬的高,
班長沒想到開車的人這麼矮,他只好彎著腰,配合的低頭。
秦舒立仰頭看著眼前的班長,掏出自己警備司令部少校證件,傲然道:
“車上是北平黨通局區長特別助理,我們走緊急軍務往前線指揮部傳達,這是我們的證件和通行證。”
秦舒立把證件遞過去,要不是第一個檢查站,硬闖不太好,他掏出來的就不是證件,而是手槍。
車廂後面的民兵見秦舒立下車,都跳下車廂站在卡車旁邊,端著衝鋒槍對準檢查站的兵。
班長手裡拿著證件和通行證,根本不敢低頭,這種衝鋒槍他聽說過,威力怎麼樣不知道,
就知道,這玩意兒保險不太行,非常容易走火。
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只要有人手哆嗦兩下,就可能有子彈射出來。
他顫抖著把證件遞過去,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來到卡車前方,有車擋著,沒有剛才嚇人。
“長官,證件沒問題,我馬上開啟拒馬,您們趕緊上車吧,外面他冷了。”
秦舒立接過證件,利索的爬上駕駛室,後面的民兵雖然捂著臉,但是臉上都帶著震驚,
他們平常出門遇到國軍的檢查站,不留下點雞零狗碎,根本走不過去,
沒想到面對長官,居然是這副狗腿子模樣。
有人一激動,手指頭一動,“噠噠噠……。”
班長抱著腦袋蹲在卡車前面,其他人就地一趴,誰也沒敢亂動。
秦舒立搖頭,說了這麼多,到底還是走火了,
不熟悉這種武器的人,非常容易走火,還好不是在車裡。
走火的民兵打光彈夾才停下,他尷尬的看著駕駛室,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
秦舒立再次搖下車窗,罵道:“老子說過多少次,面對自己的同僚一定要微笑,
你們這樣動不動就開槍,讓別的同僚怎麼看我們警備司令部,趕緊回車上去,丟人。”
民兵見狀,先把彈夾卸下,然後才爬進車廂,後面的老張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交火,
才剛出門就打起來,還怎麼偽裝走完這200多公里的路?
秦舒立扭頭看向車前,“死了沒有,沒死趕緊起來,耽誤老子趕路。”
“沒死、沒死!”班長狼狽的爬起來。
秦舒立扔了包哈德門過去,“拿去壓壓驚。”
“謝謝長官,開啟拒馬!”
兩輛卡車帶著王月舒家人和民兵快速透過檢查站,
有了這次的經驗,後面的檢查站都走的比較順利。
秦舒立帶著王月舒去晉察冀根據地的時候,馬翰山和喬天齊帶著謝石走進機場臨時牢房。
謝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親家,居然會被金陵過來的調查組抓捕。
他看著牢房裡面,冷的瑟瑟發抖,不得不把自己用乾草裹起來的陳濟成,心裡很不是滋味,
要說恨,陳濟成用自己的命,把他女兒和外孫救了出去。
要說不恨,這次過後,他這個北平市長也做到了頭,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踏入政壇,
運氣好帶著老婆去南方做個寓公苟延殘喘,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哪天就會死於非命。
“老陳、老陳……。”謝石低聲呼喚。
陳濟成一動不動,喬天齊和馬翰山對視一眼,這個老東西難道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