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瑋龍說:“於總,你的為人是沒話說的,這幾年我也承蒙你的關照,要不然去年我就做不下去了。”
於為剛笑道:“我不是自己誇自己,就說這回的事情吧,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的情況了,只不過是我老婆催了,我才過來看一下。就算你給了我那幅不值錢的話,我也沒說什麼怨言,你說是不是?”
“對的,這事我真得很感激。”郭瑋龍端起水杯:“於總,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於為剛把杯子裡的水喝了個精光,笑道:“所以說,老郭你真不必有什麼顧慮,我們該給什麼價錢就給什麼價錢,一分不會少給你的,你就放心好了。至於說我們會不會把東西看錯,那你就更別擔心了。這是我的鐵哥們,故宮的高階研究員。”
郭瑋龍一怔,同時臉上也現出了些許狐疑之色。
孟子濤微微一笑,拿出了自己的證件,推到郭瑋龍跟前。
在郭瑋龍開啟證件的時候,於為剛又說道:“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故宮,問那邊的工作人員,證件是不是真的。”
郭瑋龍笑著把證件還給了孟子濤:“於總說笑了,你說的我怎麼可能不信?而且這位兄弟一表人才,一看就知道是有學問的。”
孟子濤笑了笑:“郭先生客氣了。”
於為剛笑著說道:“老郭,我們可是誠心來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肯定不會讓你吃虧,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而且都這個時候了,早點把你的高利貸解決了,對你肯定是有好處的。”
郭瑋龍苦笑道:“我借的高利貸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利息雖然低,但規定必須三年才能還掉本金。”
於為剛訝然道:“提早還都不行?”
“不行。”郭瑋龍鬱悶地說:“而且,我違約了,利息就必須要提高,時間卻不變。現在算下來,等我還掉,我需要至少還四五倍的本金。”
於為剛搖了搖頭:“高利貸就是這個德性,不過你不還也不是個事吧?總不能一直利滾利,最終還是你倒黴啊”
“哎!”郭瑋龍長嘆了一聲,起身道:“我進去一下。”
等郭瑋龍進了屋,孟子濤對著於為剛一笑,小聲說道:“還真沒想到,你現在挺能說會道的嘛。”
於為剛嘿嘿一笑:“都是鍛煉出來的,不然哪有飯吃啊。”
由於還在郭瑋龍的家裡,兩人就隨便說了幾句,並沒有多聊。
過了片刻,郭瑋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手上還拿著一幅卷軸,把東西放到桌上之前,他先好好擦了擦桌子,這才展開卷軸,卻是一幅工筆花鳥畫。
“這幅畫是一快得到的,你們看看怎麼樣。”
孟子濤往畫卷看去,只見畫卷上畫有水草溪石和幾隻蘆雁,水草線條流利暢達,運筆圓潤健韌而富彈性,用色前後層次分明。
幾隻蘆雁在嬉戲玩耍,形象栩栩如生,使寂靜的大地充滿了生機。鳥身繪以赭石,羽毛以淡墨皴染,染,頭和頸部敷以白粉,神采奕奕。上段繪梔子花與兩隻黃鸝,形態各異,動靜相宜。全圖筆墨醇和安謐,脫去凡格。畫面恬靜雅緻、神靜氣閒,深得宋畫之意韻。
此圖款識為“邊景昭作”,這讓孟子濤很是驚訝:“居然是邊景昭的作品。”
邊景昭,字文進,明朝宮廷畫家,常陪宣德帝作畫,官錦衣衛指揮,被授予“文華殿大學士”榮譽銜。他為人曠達灑落,且博學能詩。他繼承南宋“院體”工筆重彩的傳統,其作品工整清麗,筆法細謹,賦色濃豔,高雅富貴。有“花之妖笑,鳥之飛鳴,葉之蘊藉,不但勾勒有筆,其用筆墨無不合宜”之說。
他畫的翎毛與蔣子成的人物、趙廉的虎,曾被稱為“禁中三絕”,是明代院體畫家中影響較大的工筆花鳥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