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聾子,就能聽出來,她的歌聲和江盡染的完全不一樣……
繼續唱下去,彷彿是在自取其辱。
她唱不下去了,觀眾和評委們已經心裡有數。
江盡染甚至不用開口,因為事情已經有了答案。
從舞臺退場。
江盡染跟著眾人,沉默地來到後臺。
剛走進門口——
“江盡染!”只聽見時繪氣急敗壞地喊了她一聲,緊接著一襲黑影奔到自己面前——
時繪神色扭曲地衝過來,眼睛裡洶湧著滔天的怒意,眼前的小姑娘揚起了自己的手臂,那手掌眼看就要落到江盡染臉上!
江盡染微微一愣,然後迅速後退閃躲。
她躲得還算及時,時繪的巴掌沒來得及落在自己臉上。
但是,她的指甲卻劃過了江盡染的臉頰。
雪白的面板上,頓時生出了幾道紅色的血痕。
江盡染後退得太快,不小心踩到了身後的道具,她一個重心不穩,屁股直接觸地,重重地摔坐在地上!
好痛。
真是倒了血黴了。
江盡染眯了眯眼睛,她找誰惹誰了!
明明受害者一直是她……
時繪站在原地,氣得發抖,整張臉都氣得漲紅了。
其他人冷漠地旁觀著這一切。
即便此刻的江盡染是狼狽的受害者。
他們在默許時繪這樣的做法,甚至,他們覺得江盡染理應受到這樣的“懲罰”。
“江盡染,你毀了大家這麼多天的努力!”
有人這樣說道。
“你無非只是想出風頭,想讓全世界知道你唱得多麼好!時繪是為了大家好,是為了我們能獲獎……你好自私,好可惡!”
有人這樣指責道。
“就是為了爭一口氣,你把本來穩穩到手的榮譽踢飛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就那麼不肯退讓一點嗎?”
“自私又愛出風頭,你現在這樣也是活該!”
……
江盡染只覺得耳朵疼。
她從地上站起來,抿了抿唇,還沒開口說話——
有人敲了敲門。
眾人的注意力頓時轉移到門口。
敲門的,是江初霽的經紀人。
“你們好。”經紀人何彥禮貌地勾了勾唇,他的眼睛向內掃視一圈,“不介意的話,我想向你們借一個人。”
借一個人?
除了一言不發,神色冷肅的江盡染,其他人都不由激動起來。
畢竟,這可是江初霽的經紀人。
只要和江初霽沾上一點關係,這就足以讓人興奮了。
“你要借誰?我們都空著呢。”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何彥的目光又賺了一圈,最後落在角落裡的江盡染身上,和善笑道,“我找這位小樹同學。”
江盡染眨了眨眼睛。
其他人則陡然愣住。
驚訝,嫉妒,不解,種種情緒湧上了他們的心頭。
最後,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江盡染被何彥帶走了。
“你的臉怎麼回事?”何彥是個自來熟,剛和江盡染走出後臺,便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江盡染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聲色低低,“沒什麼,被狗撓了。”
“你們還隨身帶狗哦。”何彥嘖嘖了一聲。
江盡染一時沒有回應。
何彥則開啟了話嘮模式,又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江盡染點點頭,“知道。”
江初霽很出名,江初霽的經紀人何彥經常跟著江初霽出鏡,自然也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