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你太太」祁微忍不住覷了梁延川一眼:「師哥,我以前可是沒看出來,你這肉麻勁可真是等我回了檢察院,一定要貼個大字報,告訴所有人你令人髮指的虐單身狗行為。」
祁微話音剛落,身後就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回過頭來急急忙忙地跟梁延川和白梓岑解釋:「師哥,嫂子,我媽叫我去幫忙,我先走一步了,待會兒再找你們」
「去吧。」
梁延川和白梓岑目送著她離開,繼續往人群裡走。
「祁微她看起來挺可愛的。」白梓岑說。
梁延川笑了笑:「嗯,像個小孩子一樣,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不及你以前的萬分之一。我剛認識你的那陣子,做夢都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姑娘。」
聞言,白梓岑竟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剛剛祁微說你肉麻,我還不信,現在想想,還是她比我更瞭解你一點。」
「是嗎?」
「肯定是。」
梁延川擁著白梓岑的手臂緊了緊,英俊淡漠的眉梢,也忍不住微微上揚。眉眼裡都像是帶了光,好看得像是四月裡的暖陽,一下子就足以將人拉回春日裡。
小鎮上的人很是熱情,聽說白梓岑和梁延川是從遠江市來的,便一下子開啟了話匣子似的,拉著他們倆攀談了起來。其中,以梁延川鄰座的老先生最為熱切,愣是拉著梁延川說個沒完,從天文說到地理,最後又落在了自己的幾個兒子身上。
白梓岑聽得有些無趣,但梁延川卻依舊保持著清醒且恭敬的姿態,安靜地聆聽著老先生的故事。
下雨天,潮氣氤氳,偏生這裡還是靠山的小鎮,泥土的濕氣從土地裡泛出來,蒸得人有些心煩意亂。白梓岑得了空,就跟梁延川說了聲,獨自從酒席上走了出去,打算出去吹吹風。
新郎家的外院是一條不大的小河,水流急速且狹長。白梓岑十歲之後生活在缺水的大山裡,十六歲之後又回到了工業化的城市遠江市,當然是沒有見過那麼乾淨的小河的,一下子竟是看得有些出神。
身後,突然有一雙輕柔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條件反射地回過頭去,才發現那人已經從背後一躍過來,與她並肩。
「嫂子。」祁微一邊放下捲起的袖管,一邊憨笑著朝白梓岑打招呼。
白梓岑也不見外,望著她捲袖管的手勢,淡淡地回以一笑:「剛忙完嗎?」
「嗯。」祁微點點頭,「這鄉下不比我們市裡,市裡人結婚都是在酒店擺一桌酒席。這裡的人都習慣在自家擺酒席,找幾個親戚朋友來當幫手,一是省點錢,二也是圖個親戚朋友間的熱鬧。」
「這樣也挺好的。我記得以前我小時候住在大山裡的時候,也見過村裡人這樣擺酒席。」
聽見白梓岑這樣說,祁微的眸子忽然亮了亮,撓著後腦勺,笑眯眯地說:「嫂子,其實我剛才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很面熟。後來仔細想了想,才發覺原來我們並不只是在電話裡聊過,原來我很早之前就見過你。」
「是嗎?」
「是在協和醫院的病房裡。」祁微頓了頓,莞爾一笑,又繼續補充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嫂子你似乎還有個植物人哥哥,之前還經常去照顧他,對嗎?」
白梓岑轉過臉,對祁微淺淺笑道:「嗯,沒錯。」
她也沒想著瞞著。即便是她過往的遭遇,都像是一個個難以磨滅的案底,足以讓所有人看輕,但是,從她打算和梁延川過一輩子開始,她就決定重新正視自己,不再做以前那個唯唯諾諾遮遮掩掩的白梓岑。
「嫂子,你是叫白梓岑吧。」明明是一句疑問句,卻被祁微硬生生地說出了肯定句的語氣。
白梓岑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