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之洞乃是庸人,怎麼稱得上大才,漱蘭兄過獎了。”原來此人是張之洞。(未完待續。)
一、春風花草(二)
“你啊,總是如此謙虛,要知道你可是同治三年的探花,你若不是大才,難不成是我這個二甲二百六十三名是大才嗎?”黃體芳無奈搖頭,“且不說這個了,你知道今年的春闈又要到了,我雖然是編修,可御史臺那裡的訊息,還是聽得到的,聽說有關這洋務的事兒,就是在春闈裡頭加洋務的事兒,御史臺、詹事府氣勢洶洶,鬧得不可開交,準備要聯名上摺子呢。”
“這事兒我是知道的,”張之洞點點頭說道。“不過這事兒,肯定沒戲。”
“哦?何以見得?”黃體芳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這洋務之事,是誰定下來的。”
“是太后定下來的。”
“是誰去做的?”
“議政王和軍機處。”黃體芳回答到了這裡,突然有些醒悟,“你的意思是?”
“京中有句話,叫宮裡頭的風,軍機處的雨。若是沒有宮裡頭的這股風,軍機處就下不了雨,如今的局勢你還看不清?同治同治,這就是內外同治啊,太后和議政王如今勁往一處使,沒瞧見如今辦洋務才多少年,你在戶部觀政,是知道,如今這開了國門,通商之後,就不說那上海天津了,就說這寧波府,每年能收多少銀子?就單單說這銀子的事兒,沒有這個銀子,這陝甘之亂,能平?要知道,這會子,十二鎮已經準備凱旋迴朝了!”
黃體芳點點頭,“我瞧著這中樞,實在是窮怕了。這三年除了咱們這一科多取了三百人之外,各地的縣尉、手下的巡捕,全國擴了多少人!這些還不算大頭,還有這從洋人哪裡買的軍艦,每年就要一千萬兩,還有這零零碎碎的火槍火炮,每年都是不定額的數目,這軍費,不算給的銀餉,共計兩千萬元,老實說,我是覺得實在是太過靡費了!還有這救災、河工,也難怪,我聽說太后在養心殿說過,誰給銀子就升誰的官。這不,瞧見了沒,這天津上海的巡撫,聽說馬上要加尚書銜了!”
“這話雖然糙了些,可實在是不假。”張之洞點點頭,“這軍費實在是多了些,要知道若是這些錢放在民生之上,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解燃眉之急了。不過,漱蘭兄,這御史臺的人,怕是成不了事兒,就這事兒,咱們還是別攙和了。”
張之洞的妻子石氏繞過了月門,來到門房,問:“今個的報紙到了嗎?”
“夫人。報紙來了!”門房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半大的孩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請夫人原諒則個,今個買報紙的人多,耽誤了些日子。”說著就遞了一份淡黃色碼滿字的大紙給門房,“誠惠五十文!”
石氏皺眉,“怎麼漲價了?”
那個報童連忙陪著笑臉解釋道,這張府可是自己的老主顧,輕易不可丟掉,“奶奶不知道,這從今日起,報紙從原本的四頁變成了八頁,這頁數多了,價格自然就漲了。”
“喲。多了這麼多,那裡頭多了些什麼?你要是知道里頭的事兒,我就多打賞你幾文。”
報童抖擻精神,說道,“是,這裡頭,首版是太后和皇上的聖旨和訊息,”石氏哎喲一聲,連忙把報紙雙手捧了起來,“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已經有不少人家要把今個的報紙供起來;二版是軍機處的諭旨,有關說陝甘之亂的後續安置命令;三版是六部九卿的部告,裡頭也沒什麼新鮮故事,禮部的春闈、吏部在上海推行官吏一體化的條例,這兩個是頂重要的;第四版是中國新聞,裡頭的新鮮事兒是最多的了!五六版是西洋見聞,發逆的餘孽在印度鬧得不可開交,英國人的印度總督已經換了好幾個了,這還是沒效;還有呢,夫人,這第六版裡頭新開了一篇,就是駐英國大使郭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