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何畫幾圈兒為表記。
此封書惟有情人知此意。
單圈是奴家,雙圈是你。
訴不盡的苦,一溜圈兒圈下去。”
有幾個年歲漸長懷春的宮女聽得面紅耳赤,忍不住低頭下去,互相推著,低聲調笑,安茜眉毛微微一皺,看了看杏貞,杏貞啞然一笑,“倒是好聽的緊,時候差不多了,走,咱們去勤政殿。”
“是。”
剛剛繞過湖山在望,到了一大片的玉簪花前,內務府的一個小太監走到皇后一行人跟前,跪在了拎著兩個小香爐的太監前頭,“皇后娘娘,大學士柏俊之妻,烏雅氏在園子外頭遞牌子,想求見皇后娘娘。”
“哦?”杏貞微微疑惑,這柏俊的妻子向來和自己沒交情,只不過外命婦進宮朝見的時候,隨班恭賀自己千秋而已,怎麼今個又不是初一的日子,怎麼突然進園子要見自己?也罷,“請她來碧桐書院,帆兒,咱們先回去,晚些再去勤政殿。”
“是,”帆兒點頭,“那個剛才的歌姬,我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麼,唱個歌而已,還能飛到天上去?”杏貞不屑一顧,掉頭轉向北邊。
烏雅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雖然是跟在小太監的身後疾步向前,頭上的珠翠絲毫不亂,吉服的下襬幅度也是擺動極小,小太監收了烏雅氏的一包碎銀子,態度極為熱絡,邊走邊介紹:“夫人您來的恰是時候,若是再等半個時辰,皇后娘娘必然要去勤政殿批摺子的,那時候,就難見了。”
烏雅氏得了自家老爺的囑咐,聽到這個小太監誇口,便狀若不經意間,悄悄地問道:“公公,聽說外頭傳言,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公公您在園子裡,想必是什麼都知道的,這皇后娘娘還真的幫著皇上批摺子呢?”
“夫人折煞奴才了,奴才哪裡敢稱公公,不過外頭的話啊不假,咱們皇后娘娘天縱奇才,得神佛庇佑,不僅是恩澤六宮,寬仁對待宮人,”這個小太監說的唾沫橫飛,顯然忘記了杏貞在內務府杖斃那幾個貪腐官員的事兒了,“這不嫉妒賢德在咱們皇后娘娘這裡是最正常不過了,就從來沒和嬪妃主子娘娘們紅過臉,還能幫著皇上出主意,皇上生氣的時候,只有皇后娘娘敢勸,不然這些日子,我們做奴才的可是難過的緊呢。夫人您也知道,舊年一場大火燒掉洪秀全幾十萬大軍,外頭的戲文都唱起來了,夫人您知道的?”烏雅氏點點頭,那小太監的談興越發好了起來,“皇上原本夏天的時候身子不太爽利,這軍機處拿過來的摺子,可都是皇后娘娘問過皇上的意思批的,皇上放心了下來,不為外頭的事兒再煩心,這才將身子養好。”
“那外頭又說皇后娘娘是內相是怎麼個說話?”烏雅氏連忙追問。
“夫人您這都不知道?這話說的就是皇后娘娘不僅僅是批摺子,還能幫著皇上出主意呢,軍機呈上來的摺子,若是皇上吃不準,凡是問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萬歲爺這是誇獎皇后娘娘呢。”
那小太監說的興起,越發手舞足蹈起來,“娘娘還是難得的文采風流,奴才是不懂的,只知道《咸豐字典》是皇后娘娘主持的,奴才也學會了其中的拼音之法,如今看些文字倒是不難了”
烏雅氏心中正在消化小太監透露出來的訊息,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故意為之的咳嗽,猛地抬頭一看,只見是一個穿著紅袍的太監袖手站在一間三楹的殿前,用手按著嘴巴,故意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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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科場弊案(九)
那個原本說的極為開心的小太監,抬頭看見站在宮前的人,猛地住了嘴,臉上有些訕訕,卻也沒什麼懼怕的意思,腆著臉慢慢地打千,腿還未彎下去幾分,就先笑嘻嘻地說道:“奴才給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