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議垂簾的,若是皇太后出了事兒,萬一皇太后跟著大行皇帝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可真是白瞎了,想到這裡,不由得和邊上的大學士賈楨悄悄說道,“藝翁,您瞧著這事兒是誰弄出來的?”
“還能是誰?無非是宮燈!”賈楨冷笑一聲,“再不過是那兩個鐵帽子王,等皇上回鑾,太后和皇上母子一心,肅順就算是顧命,也必然是敵不過皇太后的,”“宮燈”指的就是肅順,肅字就像一個宮燈的造型,所以非肅順一系的大臣私底下都是這樣稱呼肅順,賈楨指了指站在恭親王邊上的兵部尚書陳孚恩,“瞧見了沒,大司馬那熱鍋上螞蟻的樣子,就是有詐!”
這裡頭最緊張的不外乎陳孚恩了,雖然眼下是恭親王總領京城事物,可分派到自己頭上的差事出了差錯,第一個就是要追自己個的責任,就算自己還有肅順照拂著,可若是恭親王倒了黴,或是倒黴之前,必然要拿自己洩憤。正在無可奈何之時,太醫院的院判急匆匆地奔了出來,“娘娘已經醒了!”(未完待續。)
十六、生死茫茫(四)
“皇太后傷勢如何?”恭親王連忙發問。
“回王爺的話,皇太后右胸肩胛骨以下中了一箭,那冷箭深入體內,萬幸的是箭簇無毒,又幸未傷及內臟,肺葉有些損傷,如今已然醒了,休養些日子,就能痊癒!”
惠徵只念佛,恭親王以手加額,“祖宗保佑,你們太醫院好生伺候著,皇太后好了自然有你們的好處。”
扶著惠徵的榮祿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場內的人都放鬆了起來,人沒事兒就好,人頭落地的事兒就輪不到這些高官親貴們了,恭親王對著惠徵笑道,“祖宗保佑,承恩公也能放下心了。”
“還請王爺多多看著,”惠徵拱手致謝,長長舒了一口氣,又和恭親王介紹起榮祿,榮祿大禮廷參,恭親王點點頭,受了榮祿的禮,又叫起,說了幾句閒話,義道顫巍巍喊道,“咱們這麼站著也不是個事兒,我瞧著不如大夥輪著值班,在園子裡當值,也是咱們的一份心意。”
“豫王說的極是,”陳孚恩連忙開口,恭親王點點頭,“如此甚好,就這麼伴著,每日在值房內閣一人,親貴一人,明個起,讓外命婦輪流入園子伺疾。今個就先我,再加上藝翁就好,叫人把值房收拾出來,”賈楨躬身領命,“給藝翁的那個房間添個火盆,”恭親王吩咐德齡,“咱們這就散了吧。”
“王爺,也該把訊息傳到御駕跟前。”周祖培提議。
“極是,很該讓皇上知道,咱們一起上個摺子便是。”趙光附議。
到了這個時候,榮祿才發覺自己身上的冷汗已經溼透了小衣,他抬起頭擔憂地看著燈火通明的碧桐書院,惠徵轉過身子,拍了拍榮祿的手,“咱們也回吧,明個叫貞定夫人進園子伺候著,畢竟是後宮,咱們不方便進。”
如此鬧騰到半夜子時,恭親王才寫好摺子,密封連夜送出京師,解了衣服剛剛睡下,恍惚間聽見有人輕輕叫著“王爺王爺”,恭親王一睜眼,被眼前的一副單板之極的棺材臉嚇了一大跳,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恭親王掀開被子,“怎麼回事?”
德齡低聲說道,“娘娘請王爺過去一趟。”
“何事?”
“娘娘發了大怒,請王爺即刻就去,有事請王爺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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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楨在睡夢之中翻了個身,外頭響起了自己的聽差梅升的叫喊聲,賈楨猛地睜開眼睛,“什麼事兒?”
“老爺,”梅升進來伏在賈楨輕輕地說道,“恭親王起身出了勤政殿,瞧方向,估摸著是去碧桐書院。”
“恩,”賈楨點了個頭翻身又睡下了,背對著梅升,“少管閒事,這園子裡今個晚上是再也出不來什麼差池了,當好自己的差事就行,這事我就當著你沒來說過,這皇太后和恭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