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實在是草包,正如白雪一遇見火盆,就冰消瓦解了!
“軍隊已然爛到了根子上!道光爺那時候英夷來犯,咱們的水師一無是處,如今這洪楊之亂,更是讓這八旗綠營丟盡了朝廷的臉面,老夫在這裡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是洪楊逆賊往著北邊殺來,咱們也沒什麼兵,沒什麼大將抵擋得住!”眾人悚然而驚,望了望邊上的人,都是一臉驚懼之色。
“為今之計,只有練出精兵才能一舉消滅逆賊大軍,可是這精兵一時之間怎麼練的出來!皇上上次從旁人那裡聽到的主意兒,”祁寯藻神色木然,眉毛不經意間一抖,“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叫各地鄉紳自己辦著團練保衛鄉里,多少能牽制牽制逆賊的行軍速度,咱們現下,就把這團練的章程擬的完備些,怎麼辦,獎賞怎麼給,咱們到什麼時候把團練也拿過來用上,團練的餉銀怎麼開,這都是要好好琢磨,把這個主意填滿了,填精彩了。”
“祁中堂老成謀國,一語驚醒我等啊。”
“正是正是。”
儲秀宮,緩福館。
日頭斜斜的照在緩福館的窗簷上,幾個太監宮女束手站在棉布門簾外頭候著,隨時等著裡頭嬪妃的使喚,宮裡頭的積雪掃的乾乾淨淨的,兩個小太監拿著倆疊厚厚的藍皮本子站到了緩福館殿前,兩個宮女連忙掀起了門簾,讓兩個小太監趕緊進去。
兩個小太監進了緩福館殿門,只覺得殿內溫暖如春,又有香花胭脂香味,只覺得自己置身於陽春三月的御花園,耳邊聽到了環佩響聲,又有呢喃燕語,不敢抬頭打量,連忙把手裡頭的冊子交給了守在門裡頭的安茜和帆兒,打了一千,連忙就出去了。
安茜走進了正間,只見正間中間放著一隻大花梨木長條雕花富貴如意桌子,蘭嬪坐在上首,左右手邊各自坐了英嬪和貞嬪對著一大堆的本子埋頭看著,麗貴人坐在英嬪的下首,一手扶著頭,毫無形象地昏昏欲睡,對著賬本一臉無奈的樣子,雲貴人更是早就拋開了那桌子上的各式檔案,拿著一個墨梅白瓷蓋碗津津有味地喝著茶,邊上還有倆碟小點心,雲貴人在看著要用哪個點心好,婉常在倒是正常,還在努力堅持著看著手裡的東西,不過那手裡的冊子已經有點搖搖晃晃了。
杏貞就更是無奈了,咬牙切齒地看著豎著用蠅頭小楷寫就的賬冊,看的是一個頭兩個大,真是不能夠啊,豎著寫的冊子真心難看,杏貞又看到安茜和帆兒又拿了一疊賬本上來,頓時一聲驚呼,“哪裡又有這許多了!”
蘭嬪的驚呼把眾女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來,安茜翻了翻上頭的幾本冊子,瞭然於胸,方才回道:“回稟娘娘,這是內務府安排的除夕大宴的菜品、賞賜、煙火、以及一些裝飾的單子,想必是內務府不知道按著什麼年的例子,要娘娘們做主呢。”
“內務府的人怎麼說?”杏貞翻了翻新拿來的冊子,反問了一下候在邊上的唐五福。
唐五福彎著腰,把一盞新沏的梅花玉露茶放在了杏貞的手邊,方才悄悄地回答道:“內務府的意思要是按著咸豐元年的規制辦有點不太妥當,因著,因著南邊這不是還不太平麼。”
十七、三勝三敗(中)
也是,南邊現在如此之亂,估摸著在過年的前後,太平軍就要攻入安徽,然後攻克安慶,然後再進入江蘇,然後便是攻克江寧了!
杏貞拿起唐五福送上來的梅花玉露茶,放在桌子上,漫無目的的輕輕碰著茶碗蓋子,也不知道父親那邊怎麼樣了?只要是能堅守住城池,就算別的有什麼差錯,咸豐皇帝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估摸著也不會怎麼樣處罰惠徵,大不了開革回家,橫豎自己在宮裡頭,也委屈不到父親。杏貞回過了神,看到眾人都看著自己,就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