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連忙叫他們起來,“都是自家人,又不在大場面,行什麼禮呢,快起來吧。”
淳王福晉笑著說是,摟住了那個孩童站了起來,慈禧太后叫安茜“伺候福晉換衣裳,又不是朝會,穿這麼整齊做什麼。”自己卻俯下身子,看著那個小孩,載湉看上去小小個,有些體弱的樣子,看著炕上滿頭珠翠的婦人朝著自己靠近,有些害怕的朝著後頭縮了縮,奶孃連忙攔住,“這是太后娘娘。”
太后面帶慈祥笑容朝著載湉招手,“你來,”載湉有些怕生,但是被奶孃推著往前,嘴巴一癟就要哭了出來。
“別哭別哭,”慈禧太后抱起了載湉,把他放在了炕上自己的懷中,又拿了一個白梨給載湉玩,那白梨個頭不大,看上去似玉一般,還透著隱隱的香氣,載湉於是就不哭了,抱著那個白梨頑,慈禧太后又叫宮女雪兒把梨去了皮,用小刀切成一片片的,拿來喂二阿哥。載湉見到有吃的,自然就放下戒備,又看中了慈禧太后的青色貓眼石赤金護甲,太后就把貓眼石護甲摘了下來,“這個玩意尖,小心別戳到。”
醇王福晉換了吉服出來,見到載湉在皇太后跟前玩著正好,笑道:“這孩子倒是和太后親近。”
載湉嬉笑著把護甲丟在桌子上,發出剝落的聲音,慈禧太后說道,“以後多帶他進宮,他和皇帝又是堂兄弟,又是表兄弟,要多親近親近,我在宮裡頭,外頭的人少見。你來是無妨的,”又吩咐唐五福,“把偏殿收拾出來,讓七福晉住上幾日。”
淳王福晉坐下,兩個人就在炕上說了些家裡的話,太后問:“父母親的身體怎麼樣了。”
“母親倒是還好,只是父親不算太好,舊日在南邊的箭傷,到了冬日總是要時常發作,”婉貞擔憂的說道,“加上年紀也大了……”
“哎,那就只能讓太醫時常去瞧瞧了,”慈禧太后嘆道,“要不過年前,就讓阿瑪退下來罷了,橫豎也不用他當什麼差事,只正旦的節慶上有些繁忙,等皇帝來了我和他說便是。”
又說到了醇郡王,“他從北邊回來,如今可還好?”
“跟著去北海見了見市面,回來激動的不得了,”醇王福晉笑道,“去北邊伴駕的王公們不少去了北海,出了國境,跟著大軍蕩了一圈,說這下可算是見到真場面了,以後也不要皇上派別的差事,把他放在兵堆裡頭,征討外國就心滿意足了,他是個心高氣傲的,一心要重新撿起這些東西呢。”
“這還不簡單,之前讓他管著神機營,不是就看中他這點?”慈禧太后笑道,“他是皇帝的皇叔,幫襯著自然是好的,他六叔在朝中,七叔在軍中,一文一武,這樣才是最好了。”
淳王福晉笑道,“他能給皇上當差效力,這就是最好。”
“他在北邊,可是見到什麼新鮮事兒了?”保姆把載湉抱了下去,貓眼石護甲被載湉拿著不肯放手,太后端起了蓋碗,撇了撇茶末,“我在宮裡頭,想著北邊,倒是真熱鬧,什麼時候咱們,也去看一看就好了。”
“聽說北海之地草原雪山海水十分美麗,倒是比烏里雅蘇臺風景還要好,只是尚在前線,戰火紛飛的,不然大傢伙都說要在那裡頭建宅子了,日後可以去避暑,”醇王福晉笑道,“北海之冰都是湛藍色,十分炫目,豫王還帶了不少回來,藏在地窖裡頭,倒是被我們家的笑話,說這東西到了夏天就要化了,千里迢迢的運回來做什麼。”
“有不少王公都去了北海?”
“是啊,豫親王、幾個郡王還有國公都去了北海,在海邊逛了一圈,”淳王福晉說道,“聽說是豫親王朝著皇上請命,要帶兵出去和俄羅斯打一仗,皇上十分高興,讓幾個王爺帶著兵出去逛了逛,聽說還攻克下了一個小集鎮,算是見過血了,我這心裡倒是擔驚受怕的,只是醇王到底是興奮,回來一稟告,皇上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