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慈禧太后淡淡的說道,“怎麼這會子來了,既然來了,就請進來吧。”
鈕祜祿氏按品大妝踩著小碎步走了進來,端端正正的行了大禮,不管別人如何,慈禧太后對於這個弟媳婦是十分的滿意的,她點點頭,讓鈕祜祿氏站起來,“這樣的冷天,又是風又是雨的,怎麼跑來了?快坐吧,外面冷的很,上茶來。”
宮女搬了凳子,又上了茶來,鈕祜祿氏謝恩不提,慈禧太后雖然年紀大了,可眼神還挺好,看到了鈕祜祿氏的吉服的風毛都出來了,“你的吉服顏色不鮮了,我記得前幾年穿的就是這件,怎麼,都沒準備新衣裳嗎?”
鈕祜祿氏連忙站了起來,“臣妾疏忽不敬,實在是該死的很。”
旗人最好的就是面子,把面子看的比什麼都還大,就算是至交的親戚朋友,也絕不說什麼家中銀錢短缺,求接濟一二的話出來,所以鈕祜祿氏也絕不說自己是家中沒錢準備新的吉服,只是說自己疏忽,慈禧太后難道還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不成?就算是不知道,這麼一推測,也知道的**不離十了,“說這個做什麼,快坐下吧。”
“今個天氣如此不好,你還進宮來,有什麼急事?”慈禧太后乾脆了當的說道,“我知道你的性子,沒什麼急事,是不會來我這裡湊熱鬧的。”
“聖明無過太后,”鈕祜祿氏咬著牙,猶豫了一會,“臣妾有事兒和太后稟告,桂祥,桂祥他,想求見太后。”
慈禧太后的臉上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了十分複雜的神色出來,她的臉上十分白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似乎血氣翻湧,帶出來了一抹胭紅,“怎麼,想了這麼多年,終於想通了?”
“是,桂祥他十分的懊悔想著向太后請罪。”
“他還懊悔?”慈禧太后微微冷笑,“那怎麼還這麼不成器的樣子擺出來!原本是他犯下大罪,我實在是看在是我親弟弟的份上,昔日額娘去世的時候,拉住我的手,讓我發誓要照顧好他,我才是容忍他留到現在的,那什麼事兒,這麼多年,想必你也清楚的,”慈禧太后耳邊的紅寶石耳墜子閃閃發亮,“還害的我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結果他是如此的不中用,我原本讓他在家裡頭閉門思過一段日子,等到風聲過了再讓他出來,沒曾想,他這麼不爭氣,居然還沾染了大煙。”(未完待續。)
十六、香腮豔雪(五)
慈禧太后是最討厭鴉片的,這個和當時的流行風尚完全不同,大部分的人只是覺得鴉片的進口戕害人的身體,危險是有的,但是隻有一點點,算不上什麼大事,戶部的官員認為,鴉片的進口造成了白銀的外流,也是十分的討厭,但是慈禧太后知道後世之事,毒品對於一個人的危害是最大的,桂祥沾染上了毒品,家中敗落不足為奇,而吸毒的這個人,不僅是禍害了家庭,他自己本人也永遠的沒有了出息。
慈禧太后十分的不悅,不用發怒,厭惡的語氣就已經透露滿滿了,鈕祜祿氏連忙站起來,“是,太后教訓的是,只是桂祥他舊年傷心婆婆過世,傷心過度,這才不知道從那裡學到了抽大煙,這自然是不成的,臣妾也勸過許多次,只是桂祥不願意,臣妾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鈕祜祿氏泫然欲泣,慈禧太后聽到這裡不免嗤笑,隨即忍住,“罷了,別抹眼淚了,這有什麼好哭的,八旗的老爺們,有差事的不多,多少人也和桂祥這樣整日吃喝的,也沒什麼大毛病,你且說,”慈禧太后審視的目光看著鈕祜祿氏,“為什麼突然桂祥轉了性子?”
“臣妾也不知道,”鈕祜祿氏顯然是得了桂祥的吩咐,推說不知道,“大約是在家裡頭想通了,這才想著趕緊來和太后娘娘請罪,他的身子一向都不太好,今年冬天更是吃了無數的藥,現如今還是不見好。”
“哼,吃著大煙,什麼補藥都吃不好,”慈禧太后冷哼一聲,她吩咐李蓮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