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璽微微頷首。
藥師喇嘛和次仁見狀都很高興,這說明聞璽願意繼續管這件事。
於是藥師喇嘛捋一下僧衣,開始回憶事情的經過。
「近兩年我都在修行積累功德,有時候也在寺裡當藥師。三個月前,有人到湖邊找我,說在居住的地方周圍找到動物的屍體,死狀很奇怪,一開始還沒有人注意,以為是偷獵的,你們知道的,西藏的珍稀野生動物有很多,藏羚羊,獐子,還有岩羊等等好多動物都是偷獵的目標,他們會把頭和皮剝走,留下動物的屍體,那場面看起來特別慘。當時我聽說後也以為是偷盜的,還想去看過之後就報警。」
藥師喇嘛緩緩地述說,有時還要停下來,等次仁翻譯。
「那幾天接二連三聽到有人提到動物屍體,我去當地一看,完全和偷盜無關……很可怕,什麼動物都有,最大的有野驢,小的貓啊狗啊都有,外皮沒有被剝走,大部分的動物都是腹部被撕開,內臟被掏出來。」
他說到這裡,次仁露出有點噁心的表情,喝了兩口水,再繼續。
「我說的這些還不全是動物屍體的慘狀,大部分的動物骨頭都被捏碎了,像是被野獸攻擊了。我在看那些的過程中發現有一件事很特別——那些動物屍體都沒有血。肉也像被啃噬過了。其實大部分的動物的肉都不好吃,食用還有一定感染疾病的危險。」
藥師喇嘛說到這裡,停下來看向聞璽,似乎想聽聽他的意見。
聞璽說:「聽你的意思,是覺得做這個事的是人?」
次仁倒先詫異了一下,趕緊翻譯。
藥師喇嘛嘆氣,然後點頭,「我見過很多野獸造成的傷,沒有像這樣的。無論是撕開動物的位置,還是屍體上留下的咬痕,看起來都不是野獸的痕跡。我把發現動物的位置找出來,在地圖上畫了個範圍,大致確定活動區域,然後讓縣裡的居民幫我留意,終於找到一個人。他叫達瓦,是個剛成年的小夥,抓住他的時候,他正趴在地上生吃一隻兔子,滿嘴的血。村民覺得他中了邪,達瓦的父母也嚇壞了,讓我幫他治病。」
他講述的那麼詳細,發生的事就好像在眼前一樣,阮棠聽得很入神。
「我把達瓦帶回寺裡,給他用了藏藥,驅除他身體裡得寄生蟲,吃了藥之後,他當場就吐了很多東西出來,都是血淋淋的肉和毛,還有幾條長蟲。達瓦之前一直沒什麼反應,吐完之後哭了,說這段時間他像夢遊那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到夜裡,他就渾身難受,非常想出去吃什麼,煮熟的東西都覺得沒味道。」
「治好之後我就讓他回去,到了第三天,達瓦的母親來找我,說達瓦出事了,我馬上到他家裡,發現達瓦被鎖了起來,他的父親被咬傷了。原來達瓦回家後,他父母就看得很嚴,第二天晚上他又想出門,被他父親組織,一急之下,達瓦就把他父親手臂上咬了一塊血肉下來,他還當著父母的面吃了下去。」
次仁面如土色地翻譯著。
阮棠倒吸一口涼氣。
只有聞璽和藥師喇嘛兩人臉色沒有變化。
「以為他愛食生肉是因為體內有寄生蟲,是我藥用錯了。當天我就把達瓦帶回寺裡,讓其他師兄給他看看病症,又做了一次降伏魔怨。達瓦清醒後,我也沒讓他回家,而是留在寺院觀察情況。到了夜裡,果然情況又有變化。他坐立不安,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能讓他靜心,他又想出去找吃的,寺裡的人阻止他還差點被咬傷,我就用降魔金剛杵把他打暈。一直到第二天白天醒過來,他恢復了理智,我就問他,這樣的情況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他有沒有做過什麼特殊的事情。」
「達瓦說,在這這之前,他曾去過阿里無人區。」
說到這裡,藥師喇嘛還沒什麼,次仁停住了,神色極為複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