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賀蘭馨手下的人可扎手著呢,一夜之間全被剪除了嗎!
齊王的人可真是又快又強啊!
不愧是一國親王,麾下力量果然比自己手頭的強大。
也不知等自己盤活了奇門之後,有沒有和齊王抗衡的能力……
秦韶華心念電轉,問那傳話的:“賀蘭馨身邊高手真個都剪除了?”
“是。只剩下不足為慮的侍女隨從之類。”
“她現在何處?”
“在衛驛館。本來昨夜宮宴之後,蔡太師吩咐驛館加強了防衛,等於變相軟禁了衛長公主。”
秦韶華就明白了,點頭道:“那麼賀蘭馨孤家寡人,現在只是楚國和衛國博弈的籌碼之一罷了。她一時倒是不能死。”
死了,怎麼和陳兵邊境的衛帝討價還價呢。
傳話人道:“秦姑娘料得不錯,咱們王爺這邊也是暫時留她性命的意思。只是她罪過犯了不少,以後時機到了,必定還要收了她的命。”
“我知道了,那麼我這邊暫時不會動手。還有事麼?”
“沒有。秦姑娘保重。”
傳話人施禮離開,秦韶華心裡將眼下局面默默再盤算一遍,料定賀蘭馨已經是半死之蟲,倒是不值得再為對手。
可半死也是活著。
心腸狠毒的女人,不能讓其活得太痛快。
秦韶華馬頭一兜,朝著楚京衛驛館的方向去了。
“沒想到你這時會來。”衛驛館裡竟然有老太師蔡烈在,一見秦韶華,面上不動聲色,眼中卻閃過驚訝。
秦韶華一見驛館裡僕人不斷進出,清水一盆盆抬進去,血水一盆盆抬出來,就知道是在打掃戰場。
原來昨夜齊王的人剪除賀蘭馨羽翼,竟是公然在驛館動了手。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場子還沒清理完,可見昨夜戰況激烈。
秦韶華笑著迎上蔡太師,坦白道:“昨晚的事不是我乾的。”
蔡太師精光暗蘊的老眼深沉盯了她一下,捻鬚沉吟,“既不是你……那麼,我就知道是誰了。這行事風格,除了你也就是他。”
兩個人心知肚明那個“他”是誰。
秦韶華狡黠一偏頭:“那麼老太師作何打算?”
“一夜之間風雲突變,老夫年事太高,頭腦也鈍了,什麼打算暫時都想不出來。”
雖然只是一場京外行宮裡的晚宴,和一場小小驛館裡不能宣揚的激戰,可其中牽涉的各方勢力之廣,說一句“風雲突變”毫不為過。
賀蘭馨怎麼說也是衛國長公主啊!
秦韶華便說:“老太師想不出打算,不想也罷。再艱難的局面只要冷靜晾一晾它,都會很快柳暗花明。”
蔡太師花白眉頭一動,負手立在通向驛館內院的臺階上:“那麼你此來又是做什麼?”
秦韶華踩著臺階一路走到蔡烈身邊,腳下是剛剛清洗過不久的青石磚,磚縫子裡已經看不到血跡了,可血腥味一時沒散盡,淡淡地鑽入鼻端。
“有老太師在此清理善後,我還能做什麼驚人之舉不成?只因昨夜宴會上人多,我沒來得及和衛長公主私談,有些話還想問一問她。老太師賞光,讓我進去吧?”
蔡烈眯著老眼,沉沉把她看了半晌,好像在揣度她言語的真假。
秦韶華面色坦然,任憑他審度。
最終蔡烈嚴肅地警告:“衛長公主昨夜之後身份越發特殊,你須明白分寸。”
秦韶華一笑:“我明白。我不動她一根頭髮絲兒。”
蔡烈眼皮耷拉下去。
秦韶華知他這是允了,微微欠身謝過,繞過他進了內院之門。
“你來做什麼?”見了面,賀蘭馨兜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