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被殲滅在營壘內外。
紫氣東昇。
天際露出魚肚白之際。
戰場被清理出來,輜重從卒帶著七姓夷王畫像,對照弩矢,問詢陷陣,龍驤軍卒,統計功績,清算傷亡。
又一個時辰之後。
屍堆,頭骨,兩座猶如小山丘的京觀堆砌在長安城下。
“陛下。”
帥帳中,戲志才恭敬道:”昨夜戰事已經統計出來,陷陣,龍驤,輕傷數百,無重傷,無陣亡,殲敵兩萬六千餘敵,按照監州尉的畫像,諸部夷王盡皆授首,以及賨人大將,杜濩之弟同亡。“
“嗯。”
劉牧攪弄著瓷碗中的羊羹,沉聲道:“斬夷王者,現賞十金,餘下調機要司之人來三輔,進行功績統籌。”
“諾。”
戲志才恭敬道。
劉牧再度道:“從輜重營調取軍械,為陷陣,龍驤補足新的軍械;替換下來的舊軍械以及叛軍軍械發回洛陽重鑄,另外今日烹煮肉食,蒸墩餅,為兩軍大賀。”
“諾。”
戲志才作揖而退。
“陛下。”
“陷陣軍不凡啊。”
帳下,程昱讚歎道:“盾,鋒矛,刀兵,以三人為一個小陣,又套著大長陣,拱衛弩兵,前排若有傷亡,後排可以隨時補上,可否在各營推廣?”
“當然。”
劉牧放下湯勺,沉聲道:“三輔之戰結束,朕會抽調一批陷陣軍卒分發各營,充當中層士官,用最快的速度推廣,同樣讓各營將校學習,他們會明白陷陣軍常年比他們高數倍的軍費,並非是浪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莫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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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聖明!”
程昱起身恭敬一禮。
七姓夷族青壯的陣亡,為長安叛軍蒙上一層血色。
血腥中夾雜的肉香,更是猶如利刃一般,撕碎叛軍的大勢,使恐慌開始瀰漫。
“咕嘟。”
張修抿了口酒水,眼中滿是迷茫。
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大漢王師,什麼叫伐罪無赦。
兩萬餘人,僅半個時辰便被屠戮一空,而且盡皆梟首。
縱然是為了防止兵變,親手推七姓夷王出城赴死,還是驚到他了。
“怎麼辦?”
“事情超出預料。”
射援匆匆而至,悚然道:“半個時辰,便死了這麼多人,現在營中士氣潰散,流言蜚語俱起,你要出面安撫啊!”
“不需要。”
“我們只需要拖延時間。”
張修舉起酒樽,神情複雜道:“我們只需要拖著,不讓劉牧為涼州增兵,便可拿下三郡;迫不得已時我們可以拋棄三郡,突圍撤往南郡,或者大散關,你明白嗎?”
“你說什麼?”
射援瞳孔陡然一凝。
他以為涼州三郡拿下,劉牧自然不戰而退。
可如今,張修竟然說出三輔可以被拋棄,是要背棄三輔士族嗎?
“生或死。”
“你我都不能決定。”
張修靠著大椅,自嘲道:“我們在益州推演無數遍,不管是三輔,還是涼州皆為大勝之戰,某來長安之前,亦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可惜錯估大漢王師的驍勇,錯估劉牧的謀略,捨棄三輔求生,或與三輔共存亡,你們可以做選擇。”
“混賬。”
“你這是背信棄義。”
射援拳頭緊攥,眼中滿是怒意。
一個米賊,一個被三輔推起來的東州軍中郎將。
安敢言放棄三輔,只取涼州三郡,豈不是令三輔士族貽笑外夷,靦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