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地府衙簽訂工契,但有私下販賣田畝者,買賣雙方同罪,由各州郡縣府呈遞刑部審罪。”
“諾。”
戲志才毛骨悚然。
此次定製,便是國之政令。
一令既下,除卻朝廷均田,以及下詔開荒,不然每一戶的田畝只有這麼多,除非租賃他人田畝耕種,且還要受到限制。
可如此,真的能禁止兼併良田的事情發生嗎?
戲志才不知,程昱亦不知。
可是,大漢王師發兵三輔,朝著長安推進。
三輔大地煥發新風,各郡士族都能感受到郡中的氣氛變了,尤其是佃農看他們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塊砧板上的爛肉一般。
京兆尹。
長安,城中草木皆兵。
從漢中,益州,奔赴而來的軍卒壓抑到極致。
反叛大漢,對壘王師,在這之前都以為僅是一場戰爭而已。
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各種關於劉牧的傳說,便浮現於腦海之中。
再想想六盤山下的頭顱白骨山。
頃刻,原本還算渾厚的軍勢瞬間瓦解。
一座府門之中。
張修神情凝重無比。
自從杜濩死在古道,他就知道大漢王師將至。
不過,沒有想到是劉牧親征三輔,還是攜龍驤,陷陣。
一萬重甲鐵騎,一萬重甲步卒,還真看得起他們這些人啊。
“將軍。”
夷王樸胡神情陰鷙道:“大漢天子將至,你將城外兵馬調回是何意?”
“以守待攻。”
張修斜睨道:“龍驤,陷陣,是大漢王師,皆為重甲軍卒,你以為我們長安的幾萬兵馬能做什麼?”
“嗯?”
另外一個夷王袁約臉色難看道:“張修,你讓某七姓之族倒戈劉焉,攻入長安之後還約束族人,難道就是為了龜縮?”
“你懂什麼?”
“戰爭,不要在乎一地一城。”
張修按劍行至輿圖前,沉聲道:“三輔只是限制大漢王師,真正的戰場在涼州,一旦州牧與趙韙他們勝了,劉牧不戰自潰。”
“哼。”
樸胡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袁約,楊車,李黑,李虎等夷王目光兇戾的瞪了眼張修,緊隨其後離開。
“蠻夷。”
“終是蠻夷。”
射援揉了揉眉心,沉聲道:“如今劉瑁?在大散關,賈龍在陳倉,張任負責輜重護送,尤其是張任,此人可信嗎?”
“當然可信。”
“他是益州人,而非三輔人。”
張修眼中滿是自通道:“他一身武藝被州牧看重才得以一展抱負,難道還能負了州牧不成?”
“呵。”
“你還未懂政治。”
射援搖了搖頭,反駁道:“政治從來不是以地緣而分,而是以利益訴求而分;某三輔士人能倒戈劉焉,是劉牧,孝烈帝不給予活路,竇姓便是前車之鑑,不然你以為竇輔為何可以聯絡三輔士族,促使我們倒戈?”
“訴求?”
“不就是利益嗎?”
張修鄙夷道:“你們想要獲取軍政之權,要掌控士人的晉升,攬州郡沃土為私財,說實話某真的看不懂你們為何要倒戈,尤其當初蕭關之戰時,便找上某牽頭請劉虞入主益州。”
“簡單。”
“大漢天子涼薄。”
射援端起酒水,複雜道:“我們見到了劉牧的統治力,知道孝烈帝有宗子在手,必然要狠心清除操弄權柄計程車卿;我們選擇對劉焉與張溫,孫堅下注,只是沒想到事情變化這麼大,他竟然敢兄終弟及,使天下為之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