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滂沱。
不能熄滅燃燒的戰火。
淳于瓊想爭,想要在冀州爭一個從龍之功。
他們都是回不了頭的人,所以想追隨袁紹走的更遠。
關羽入陣斬敵,功封忠義侯。
可他不相信一千鄉勇,能敵得過五千甲士。
故而,他不辭辛勞甩開其他人,一路北上截到關羽,想要借伐滅忠義軍之功,壓過所有冀州將領。
直到,一杆鋒矛穿破雨幕。
帶著血色掠過之時,方才明白二人的差距有多大。
“爾為漢臣。”
“不忠大漢,當誅。”
關羽調轉戰馬,雨水沖刷著鋒矛上的血跡。
雙眸瞥了眼泥濘中逐漸嚥氣的淳于瓊,再度朝著人群殺去。
“將軍陣亡了。”
“快撤,勿要戀戰。”
冀州軍列中傳出一聲驚恐的吼叫。
兩軍剛接壤,不到十個呼吸淳于瓊就被斬落。
他們這些小卒,誰又能敵得過大漢忠義侯關雲長?
“殺。”
關羽長喝一聲。
御馬持鋒矛,專門挑有戰馬之人斬殺。
鄉勇貧瘠,手中是獵弓,身上是單衣,連一件甲冑都沒有。
想要建立令冀州不臣畏懼的忠義軍,想要喚醒冀州百姓的血勇,必須要謀取軍甲,奪取戰馬,打贏一場場幾乎不可能勝的戰爭。
小半個時辰,冀州軍卒潰散。
關羽領軍南下,準備找村落暫住。
這片靠著河流的曠野上,餘下一地被扒去冬衣甲冑的屍骸。
淳于瓊之死。
僅數日,便震驚整個冀州。
誰能想到,一箇舊王師八校之將,就這樣輕易被關羽斬落。
促使張合,麴義,高覽三人聚合一處,朝著信都推進,準備聯合圍殺忠義軍。
十一月初。
大雪覆蓋整個洛陽。
所有城池建設全部停工。
茫茫白雪,蓋住廢墟,壓下數月不散的血腥味。
“瑞雪兆豐年。”
“明年,大漢當豐收。”
洛陽城樓之上,劉牧眺望著冀州。
一旁的欽天監監正李意,神情中帶著惶恐,帶著敬畏。
那日,他進言大漢有天災,沒想到當天晚上天象大變,似有不可名狀的大手,更改天時,使大漢豐沃,天災全消。
故此,連他都不得不懷疑,眼前的大漢天子是天人降生。
“陛下。”
滿寵披著棉製大氅登上城樓,恭敬道:“劉玄德以討伐黃巾,匡助孔文舉抗衡董卓之名,率軍一萬七千餘挺進平原郡,北海郡武安國響應,率軍三千西進臨濟一帶。”
“發兵了嗎?”
劉牧轉身詢問道:“關羽在何處?”
滿寵不假思索道:“繚縣,朝著鉅鹿而行,如今忠義軍已經有兩千之眾,張翼德從渤海出發,已經快要追上忠義軍,監州尉預計十日之內,他們可能與冀州三軍主力交戰。”
劉牧眉頭緊鎖道:“冀州各郡還是如常?”
“是。”
滿寵複雜道:“大的義軍都被鎮壓,且全部被拉去修築城牆,審正南從黑山請出張燕,袁本初授令黑山軍兵權,並安排婦孺落戶各郡,僅軍卒就整備二十萬之眾!”
“不怕死啊。”
“張燕,以為朕心善不殺嗎?”
劉牧扯了扯身上的大氅,走向城內道:“傳吏部,擇周慎為河內太守;再傳鎮戍司,調神武營進駐朝歌!”
“諾。”
滿寵作揖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