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萬年。”
“大漢萬年。”
關羽,張飛連忙下馬大喝。
“咕嘟。”
橋瑁嚥了口唾沫。
他是與張邈等人同為附逆袁氏之人。
名義上,他們還是兗州的官吏,不敢明著響應袁紹。
之所以追殺關羽,張飛,也只是為了在袁紹帳下搏一份功業。
可如今,華雄單人攖鋒兩軍,持詔而宣,他這個不臣之人,到底是拜呢,還是直接寇殺華雄,關羽等人?
“橋瑁。”
“還不滾下馬聽詔?”
華雄眸子中迸敕著冷意,腰間定業刀彈出三寸。
“臣橋瑁拜見陛下。”
“陛下萬年,大漢萬年。”
橋瑁眼中湧現怒意,卻終究灰溜溜地下馬聽詔。
今日他有大捷之機,不僅可以殺了關羽,張飛,夷滅忠義軍,更能將華雄斬於濟水河畔。
然而,殺華雄之罪,比袁紹更甚。
一個王叡自戕,已讓整個荊州揹負罪名。
殺王師之將,他承受不起,袁紹亦將肝膽俱裂。
叛逆是叛逆,戰爭是戰爭,政治是政治,縱然是雙方為敵,底線不容逾越。
“大漢天子御製。”
華雄持詔未展,朗聲道:“關羽聚兵討伐冀州不臣,其志恢宏,不負忠義之名,今封賜漢壽亭侯,暫入中府軍,執忠義之師,聽從鎮中將軍調遣。”
“列侯。”
“漢壽亭侯?”
“中府軍,忠義之師?”
這一刻,橋瑁懵了,關羽,張飛震撼無比。
忠義軍卒更是眼眶發紅,潸然落淚,一封詔書,封號忠義之師,是對他們的肯定,更是對死在路上的冀州志士的肯定。
“臣謝陛下萬恩。”
關羽雙手顫抖,上前接過天子詔。
“關將軍。”
華雄按刀轉身,沉聲道:“兵部有言,於冀州陣亡的忠義之師軍卒,擇日列下名單呈遞兵籍司,來日討滅不臣,復土冀州,兵部自然會發下撫卹。”
“好。”
關羽摩挲著天子詔。
此時此刻,他不悔自己立下忠義的旌旗。
陳田,以及一個個死去的忠義之士不悔,他們證明了冀州的忠義,為冀州百姓求得一線生機,更為親眷求得恩賜。
“關將軍。”
華雄瞥了眼橋瑁,說道:“某在河對岸備下肉食,甲冑軍械;中府軍要在南地動兵,忠義之師休整幾日便可發往陳郡。”
“可。”
關羽點了點頭。
這一日。
關羽渡河,訊息發往長安,陳縣兩地。
橋瑁望著河中渡船,心中陰影愈發濃郁。
他可殺關羽,華雄,卻難保袁紹一定會提供庇護,最終錯失時機,令他,令整個冀州不臣成為笑談。
兩日後。
長安城外,匯聚大量從扶風而來的附逆親眷。
張修心中不寧,揣測劉牧會提出什麼條件來換取這些人。
日落時分,終於有人縱馬從大漢王師營壘中走出,朝長安城下靠近。
右扶風的附逆青壯帶著期盼,攀附在城垛前俯瞰著城外曠野上匯聚的親人。
“最後一次了。”
射援拳頭攥緊,不甘與複雜交織。
“是啊。”
張修握著劍柄準備出城商議。
“等等。”
陡然,射援臉色微變。
張修驚愕轉頭俯瞰城外,只見來人並非是趙雲。
陷陣旌旗之下,高順眺目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