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遠。”
“主公說什麼?”
冀州府外,審配靠著車輿,望向從府門出來的身影。
許攸登上車輿,搖頭嘆道:“主公未曾提及如何應對兗州兵事,只是說讓馮芳,董承去驅逐流入冀州的黃巾軍南下,籍此拖慢天子復土歸治的速度。”
“也好。”
“青州黃巾留下也不可用。”
審配示意車輿趕車,蹙眉道:“不管是黑山軍,還是青州黃巾,這些年都是父子相繼,紀代為兵,實在太難掌控了,且留下養活這些人,又是一筆巨大的度支!”
“正南。”
“某覺得睢水之戰有問題。”
許攸握著手中的密報,蹙眉道:“這次,睢水之戰會稟對以往的軍報相比,實在太過粗糙,好像是有人想讓我們知道什麼,便只能知道什麼一般。”
“嗯?”
審配渾身一震。
士間師被滲透,他早已知曉。
可已經到了想讓他們知道什麼,便只能知道什麼的地步?
“某猜測沒錯。”
“監州尉,定然掌控了我們的耳目。”
許攸不安道:“士間師,是為汝南袁氏奔走之人組成,但探聽訊息需要大量細作,某懷疑有諸多人已經被監州尉收買,對軍情訊息進行甄別上稟。”
“子遠。”
“莫要衝動,內查有失人心。”
審配帶著驚色,告誡道:“你可以另外增設暗間,慢慢進行反滲透。”
“沒必要了。”
“主公設了監士。”
許攸意味深長道:“士間師已經廢了,主公不怎麼相信,某也沒必要糾結於此,還不如去操勞其他事情。”
“監士。”
審配驚愕的看向對方。
怎的,這種事情他為何沒有聽說過。
“不論此事了。”
許攸從小案上拾起大漢朝報,沉聲道:“荀公達從涼州回來,第一次在大漢朝報之上發聲,寫了一篇策論。”
“因地制宜治軍安全之策?”
審配看向他從繁陽帶回的大漢朝報,說道:“這好似說的是雍涼,還有對於羌胡,西域等地的治理與布軍之論!”
“其他不重要。”
“重要的是,鎮國府想要收復西域三十六國。”
許攸合上眸子,思忖道:“他們一邊內部討不臣,一邊制定對外的征伐之策,說明鎮國府想要加快內部戰爭,什麼樣的變化,會讓他們如此定國策。”
“幽州之北。”
“北府軍有巨大的勝果。”
審配嘆了口氣,說道:“只有如此,他們才敢定下,討伐冀州,制定收復西域!”
“不止。”
許攸嘆了口氣。
冀州,益州,荊揚,盡皆落入弱勢。
他們都是待宰羔羊,天子討伐不臣的兵事隨時會降臨。
可以說,如今的鎮國府,根本沒有將不臣之人放在眼中,而是遠望開疆拓土了。
“罷了。”
“某要走了。”
審配撩開帷幔,望著寂靜清冷的街道,說道:“此次回來,其一是為了詢問主公對兗州兵事的看法;其二便是想要知道北府軍戰事的結果,看來士間師也不清楚。”
“沒多少訊息。”
“關外,實在太過廣袤了。”
審配揉了揉眉心,疲憊道:“不過,某知道劉虞從寧縣撤回不少輜重役夫用於農耕之事,說明北府軍要麼在關外戰敗,要麼就是效仿武帝時期的冠軍侯以戰養戰。”
“王師會敗嗎?”
審配神情複雜,失望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