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現在把臉皮撕了整天就知道欺負我。不是嫌棄我沒有為你去死,就是嫌棄我形象不好,不檢點勾引了這個那個。」
「王爺,」陸孟說:「要不你還是把我休了吧。」
正這個時候婢女折返回來,對裡面報告說:「是銀月郡主,說要求見王妃有要事相商。」
陸孟應了一聲,又要抽回腳還是沒抽回來。
瞪著烏麟軒說:「你去啊。」
烏麟軒手指輕輕地摩挲陸孟的腳心,陸孟有些癢。
烏麟軒說道:「我不過就說了你兩句,又不是真的責怪你。只是疼你腳太涼了,這到底是冬日。你就把事情發散到要和我和離的程度。」
「疼我就說疼我的話,」陸孟竟然很較真地說:「你疼我你不好好說,你反倒挑我的毛病,你覺得你很可愛嗎?」
「王爺,你長著一張嘴,不是為了就一頓吃三碗飯的。」
烏麟軒徹底敗了。
出生尊貴之人,難免總是會把一些脾氣撒在身邊的人身上。
有些脾氣暴躁的會打殺下人出氣,烏麟軒就是在這種環境當中長大的。
他這張嘴會說什麼好話?這世間有什麼人需要他說好話去哄?
烏麟軒會說很多場面話,但他一旦開始哄一個人的時候,絕對是有所圖甚至是想要把對方抽筋剝皮的。
他現在對陸孟展示的都是他最真實的一面,他唯獨在陸孟的面前不需要偽裝。
烏麟軒是一個皇子,從小到大看著的是延安帝,將他當成模仿學習的物件。
當整個皇宮當中上萬人圍著一個人轉,那個人的脾氣能好嗎?他都不需要說話,臉一拉就有人屁滾尿流。
烏麟軒還沒做上皇帝,就已經開始長了皇帝的毛病。
可現在這種唯我獨尊,在陸孟的面前行不通了。
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大老闆哄一鬨沒什麼。
現在陸孟是一點也不肯委屈自己。這件事情看上去很小,但是任其發展下去的話,烏麟軒習慣了會把她當成出氣筒。
陸孟可絕對不會有什麼男主角在她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真面目面對自己,就感激涕零,覺得自己特殊的心思。
這不就是那些早古小說裡頭,男主身邊的管家最喜歡和女主說的:「少爺從沒有為一個女人,這樣這樣這樣那樣那樣那樣,你要感激涕零。」
呵。
「好了,你別跟我較真了行不行?」烏麟軒手指捏著陸孟的腳。
語氣很生硬但是態度不受控制的開始軟化。
他跟陳遠陰陽怪氣習慣了,陳遠盡職盡責做一個出氣筒。就算是被他用硯臺砸過腦袋,也從沒說過一個不字。
哪像他的王妃,不過才說了兩句而已就要跟他和離。
他忍不住說:「你就不能讓一讓我?」
「我憑什麼要讓一讓你?」陸孟掰著手指跟他講道理:「你是天潢貴胄,你手裡掌控生殺大權,你擅長玩弄人心攪弄風雲。」
「你何必要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為什麼不是王爺你讓一讓我?」
「我還不夠讓著你?我到底要對你怎麼樣?你才能覺得滿足!」
烏麟軒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用了什麼招數才進了將軍府,竟然有些委屈。
可他的委屈對上陸孟平靜的視線,又像被拔了氣門芯的車軲轆,噗嗤噗嗤的癟了。
罷了……
烏麟軒閉了閉眼睛竟然笑了。
他想找一個順從的女人,比養一條狗還簡單。
之所以容許這個女人作為他的軟肋,不就是因為喜歡她雖然隨遇而安,懶惰成性,卻一旦觸及底線立刻渾身刺的樣子。
烏麟軒看得清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