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梅真的適合他。
什麼心機深什麼嫌疑犯,都是他用以掩飾嫉妒的醜陋藉口。
嫉妒。。。他又憑什麼嫉妒這樣登對的兩個人呢。。。
恍惚間他彷彿回到了孩提時代,一群孩子在雜院裡胡天胡地地鬧,眼裡只有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那時候他總是握著他的手,握到手心冒汗,膩膩地將兩個人的肌膚粘在一起,也不曾鬆開。
總有調皮的壞孩子跳著腳取笑:“江律,那是你媳婦呀?抓的這麼緊?”
江律挖挖地大叫著衝上去扭打,只有他在身後,傻傻地笑。
那時,才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
再次睜眼的時候居然已經是華燈初上,程成抓過鬧鐘看看時間,藉著窗外的月光,光滑的鏡面上折射出一張雙眼紅腫的臉來。
太沒用了吧。。。程成挫敗地錘著自己的腦袋,起身想倒點水喝,就看見飲水機下壓著張紙條:“我回公司下,晚飯在微波爐裡自己吃,要是回來你還在死睡我不介意再親手餵你,我親愛的弟弟默。”
其實他不餓。
即使從早上起他也沒吃什麼東西,胃裡也依然鼓脹著,什麼都出不來,什麼也塞不進。
他大概是要開始準備寫遺書了。程成有些自嘲地想,一個吃飯皇帝大的大胃王居然沒了胃口,當真是病入膏肓。
以前江律就常常笑他要是地震了別人先拿存摺金飾他一準兒先望懷裡揣兩個大白饅頭。
怎麼。。。又想起他了呢?
似心有靈犀,他突然抬眼向窗外望去,窗簾扯著風向旁飄開,樓下的過道里,站著一道默然的背影,昏黃的燈,靜立的人——
不記得多少次了,他總站在那個角落,在他看的到的角落等他,等他一起上學,打球,吃飯,遊戲——驀然回首,他竟發現他的少時記憶裡的一切都已經褪色成蒼白,唯一剩下的就是江律看向他的那雙光華流轉的眼眸——是他麼?
會是他麼?會是他嗎!
他騰地站起,第一次不能自已地激動起來,他跑出家門,跑下樓梯,卻在拐角處猛地剎住了腳步。
要先說什麼呢?道歉。。。還是祝福?
他的心砰砰的跳地厲害,腳步卻不能自主地向前邁去,轉彎,抬頭,他屏住呼吸——
靠在路燈上的男人恰巧轉過身來,指間雪白的捲菸在暮春的夜色中劃出一道絕色的傷口——空氣裡始終飄散著哈瓦那菸草甘醇卻略帶苦澀的清冽,揮之不去。
“你終於。。。肯見我了。”韶華笑道。
'14'第14章
我又沒躲著你。
程成定了定神,這樣說道。
奧。韶華平靜地點點頭,只是手機剛好關機了三天。
你怎麼會來?
兔子跑了,我只好再做一回守株而待的獵人。他聳聳肩。
程成不說話了,他無法不去在意江律說的那件事——兩個人之間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小區燈光處忽然竄出一道黑影,跳到程成腳邊,倒將他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隻土黃色的大狗。
“富貴。。。”程成放柔了表情,蹲下來摸摸它的頭,“是不是想我了?”
富貴張大了嘴,吐著舌頭,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在程成的手臂上嗅個不停。
程成一臉無奈:“就知道你一點也不想我,我沒帶吃的下來,那——去找那個哥哥,他有。”
富貴毫不猶豫地轉身,轉到韶華眼前蹲下,討好地開始左右甩尾巴,把程成氣的牙癢:“還真是有奶便是娘啊——肚皮都撐地拖在地上了,還吃!”
韶華一驚之後不由地浮起一絲笑來,出乎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