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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君帶著新奇勁在炕上打兩個滾,單腿盤膝,另一條腿橫在炕中央擺姿勢,這全是陳宮人教她的健身的招數。她原本身子弱,骨骼柔軟,很容易擺成各種各樣的形態。

&ldo;為了我,你要吃回苦頭,回頭我要重謝你。&rdo;憶君坐在炕上笑嘻嘻說。

土屋建得低矮,尚坤站在那裡頭抵著屋樑,隨著他走動,頭上金冠劃落灰塵下揚,聽見她說話,轉頭故意做鬼臉,瞪大眼睛,吐出長舌頭裝吊死鬼。

憶君也鬼臉給他看,手指繃住眼睛和嘴巴,變成一個醜八怪。

尚坤大笑,冷酷的面部曲線再一次變得柔和,事實上半年多來,他很少像以前一樣繃著臉,冷冰冰地不苟言笑。外人是不知道,尚坤開口說話要比常人囉嗦許多。

命人撤去火盆,關好門窗,他也躺下摟著憶君說話。

&ldo;那幫軍士全是打獵高手,又擅長做野味,明天讓人給你烤野兔、山雞,再讓他們在火盆裡放兩塊地瓜烤,光聞著香味讓你流口水。&rdo;

&ldo;我現在就流口水。&rdo;憶君把手搭在他胸前的傷疤處,話中意有所指。

黑夜裡,頭頂上的人吃吃輕笑,在她耳邊戲語,&ldo;小饞貓,今兒偏生饞著你。&rdo;

好罷,想滾床單的話全是戲語。

小土屋四面漏風,窗外大風呼嘯而過,屋裡刮著小寒風。憶君臉上冰涼,鼻子直吸溜,可身底下燙得像烙餅。

她不停翻身,尚坤扯過自己的大氅一半鋪一半蓋把她裹在其中,又在大氅上蓋上厚被。

摟著身邊的人安睡,他不曾問過她,是否嫌棄這裡簡陋苦寒。只進門那一刻,阿圓仰著笑臉,雙眼亮晶晶對他嘰嘰喳喳一通,所有的疑問一目瞭然釋清。

他在何處,她亦在何處!

☆、第90章雪地獵鹿

初春的北方清晨,乾冷異常,撥出氣息在眉間發梢上結滿冰霜,說出的話也似要凍住,在山谷中回聲不斷。待到太陽初升,又是另一番寒冷的滋味,田野山間、還有枯木怪石間凝聚的寒氣慢慢揮散,絲絲縷縷從腳底周遭空氣中傳播至人身體內。

饒是裡三層外三層裹著皮毛大氅,憶君仍是打個寒顫,圍著篝火在林間空地上打轉,尋思著尚坤這廝該不是帶她出來就為凍得她生病。

她身後幾個軍士搭建出一個簡易的帳篷,可容兩三人並坐,中間置著火盆,四周圍上熊皮擋風。總感覺用處不大,她乾坐在裡邊依是沒覺得熱乎,不如多走動幾下還能疏通經脈。

遠處林間飛鳥盤旋,雪霧騰起半邊天,馬兒嘶鳴,獵犬狂吠,尚坤帶著一幫手下親衛並軍士們正在狩獵,說要獵一對活物為定國公出徵祭旗。

憶君伸長脖子張望等待,身邊曲四郎比她還要焦急。

難逢一次雪地狩獵的機會,他因要護衛夫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們大展身手,想著一會子吃別人打來的野味,他折斷手裡的樹枝,心有不甘幫著幾個小軍士生火添柴。

那幾個小兵丁才頂替父輩加入到尚家軍裡,十五六歲的少年不時偷瞄篝火旁的佳人一眼,頭上各挨曲四郎一記大掌,並數落他們,&ldo;把眼睛收回去,那人輪不到你們來看。&rdo;

小兵丁們擠眉弄臉,縮脖子做怪臉,說著悄悄話,&ldo;夫人生得可真美,怪不得迷住了郎君。&rdo;

&ldo;那還用說,也不看郎君是何眼光,他挑中的人豈能有差。&rdo;曲四郎與有榮焉。

尚坤騎著紫驊騮從林間衝出的一剎那間,也覺得他的阿圓美艷不可方物。

天地一片蒼茫,拋卻一切雜亂紛擾,他只瞧見立在篝火前的人兒,雪白狐裘大氅將她襯得冰清玉潔,雙眼盈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