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接過茶，朝屋裡一掃視，眾侍婢們會意，全都消消退下，等屋裡只剩下三個人，他才開口：&ldo;祖母，阿顯回來了，你要不要見他一面？&rdo;

晉陽大長公主放鬆靠在枕上，輕擺手道：&ldo;本宮如今不是尚家的人，勞累多年，終於可以清閒一回，不用再理你們家這些破事。算了，你自己看著辦。&rdo;

尚坤點頭，輕輕搖晃祖母哄她開心，&ldo;祖母，過幾日我想帶阿圓出城，去開元寺替她放生祈福。你也跟我一道去，順便吃一回寺裡的齋飯。&rdo;

晉陽大長公主盯著孫兒看，又瞧向孫兒身後女孩家，輕罵一句：&ldo;本宮越活越不值錢，比不一個小阿圓得人心。放生？你們尚家的男人就沒信過因果報應一回事，想尋藉口帶阿圓出去直說，本宮不去做那礙眼的人。&rdo;

尚坤眨一下眼睛，沒意識到他哪點說錯了，厚著臉皮纏上祖母：&ldo;您老不去，孫兒也吃不上頂好的齋飯，開元寺的住持老頭最恨尚家人登山門。&rdo;

晉陽大長公主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孫兒，&ldo;說來說去，你哄本宮一道去，就為吃口齋飯，這也是為了阿圓罷，你從小不愛吃素齋。&rdo;

被人說破，尚坤毫不知羞，轉頭摟過憶君向祖母炫耀，&ldo;瞧，孫兒把阿圓養得水靈，等吃過開元寺的素齋她更清秀。哪日祖母心情好了想起出門，帶到身邊多撐體面。&rdo;

晉陽大長公主笑聲斷斷續續，手指著孫兒說不出話，眼角的細紋全都開成花。

從進門開始，憶君發覺這位大長公主比前幾日明顯蒼老許多，整個人失掉精神氣。尚坤撒嬌賣萌全為哄祖母開心，她小聲冒出一句：&ldo;我不去，吃了一回還想吃第二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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