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自己被看破,而且還只是因為檢查舌頭的傷便亂了陣腳,紅了臉,但是他很快又抓住了重點,看著蘇晚瑾這副樂呵呵的模樣,剛才痛苦的表情全然褪去,便明白她是有意戲耍自己。
那一抹難得的紅暈褪了去,只是淡淡的一眼瞥了過去,眼裡沒有笑意只有冷意,那股長輩訓斥晚輩的氣勢再一次盡顯出來。
許京墨甩了甩袖子轉過身子往書桌而去坐了下來後認真的看起書本不在發話。
蘇晚瑾一愣趕忙著帶著歉意迎了上去:“許老師,我再也不敢了。”
“你莫要生氣了,我認錯。”
見她主動認錯,許京墨剛才的怒就突然消失了,微微抬眼看了看她,心裡的惱怒雖已消,卻也不想那麼快讓她發覺。
否則只會迎來她往後更加的無法無天,左思右想了一會將書本隨手丟至桌上淡道:“那你便給我默寫一首《送東陽馬生序》,為師便不再與你追究。”
“剛好為師也要好好查查你練字是否有懶惰。”
蘇晚瑾抓耳撓腮了一會,眼裡滿是焦急萬分,同時戰戰巍巍的走到了書桌前,就如同未複習便突然遇上大考一般,腦海開始瘋狂轉動起來,腦海裡卻死活都搜尋不出來相關詞。
許京墨則是自覺的撤到了她的身旁,開始熟練的研磨墨起來
這種初中教材的課題,她明明是信手拈來,此刻卻死活都想不起來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是太久未看,又或者是太久未去讀的緣故。
看她拿起素手拿起毛筆頓在空中,欲下筆卻又不知該從何下筆,表情愁的皺成了一團,頓時有一些嘆息似的搖了搖頭說道:“阿瑾,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然不可多得。”
“以前為師有跟你說過吧?每日一讀,可還有記在心上。”
蘇晚瑾只能露出求救的表情看向身旁的人,趕緊找了個合理的藉口:“許老師,自從家中變故,我便鬱鬱寡歡,無心就讀。”
“實在不曾想,如此久未看,連如此簡單文章都默寫不出來。”
他聽到這裡倒也理解了起來,眼裡添了幾分關心,便往她身後湊近了幾分,寬大的手掌瞬間便抱包住了她較小的手,用毛筆在硯臺上塗抹了一番後便又移動到有一些發黃的宣紙上一邊輕聲細語的輕讀,同時又開始在宣紙上書寫起來。
海面依舊那般風平浪靜,海水的氣息與熾熱的陽光順著敞開的窗臺灑進來,蘇晚瑾這一刻卻心如亂麻,能感受到他最近難得又開始燻了香,初見時的柑橘味香氣撲鼻,耳邊則是那道很輕很柔的默讀聲:“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
明明能感受到許京墨此刻真的是非常認真的在教自己,蘇晚瑾卻半句都聽不進去,漸漸的他在輕聲的讀什麼都已經拋之腦後去了,只能感受到手一直被另一隻溫暖有力的手牽著走,在宣紙上不斷的寫出墨字,字跡秀麗工整,不似男兒那般的字鋒利蒼井有力。
時不時側臉處又能感受到許京墨微微低頭,那劉海便會不經意的掃過自己耳邊,帶著一抹癢癢的感覺。
“四支僵勁不能動,媵人持湯沃灌,以衾擁覆,久而乃和……”
他還在一邊默讀一邊牽著蘇晚瑾的手走的功夫,餘光便注意到身前的人早已經六神無主,魂都不知道飄哪裡去了。
耳根與臉頰都已經紅成了一團,許京墨便後知後覺的鬆開了她的手,心裡有一些恍惚起來,如今阿瑾已成人,看樣子自己也不能像從前那番過於貼近她,而是要適當的保持一些距離了。
蘇晚瑾後知後覺才發現許京墨鬆開了自己手後,又輕咳了一聲趕忙著繼續道:“我想起來了!”
“許老師,後面的由我來寫吧。”
她說著便趕緊低了頭,將思緒拉了回來,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