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哥哥上山,哥哥曾經指給她看過,麒麟樹為何物。
剝開麒麟樹的樹皮,能淌下白色的汁液,這汁液曬乾成粉末便是一種毒素,誤食會中毒。分量過重,便會當場斃命。
葉貞小心翼翼的找到灌木叢裡的麒麟樹,用自己的簪子挑開一小塊樹皮,而後用早已準備好的油紙接下白色的樹汁。左右分量差不多,便小心翼翼的將麒麟樹旁邊的灌木撥弄著,掩藏好這株興許能改變自己命運的樹木。
做完這一切,葉貞環顧四周,確信無人才重新回到華清宮。
貴妃那頭已經開始忙碌,甚至於原本定於明晚才開始的侍寢,竟然被提前至今夜。尹妃此時更是輾轉難眠,世間沒有哪個女子,願意看著自己的男人與別的女人覆雨翻雲。不管愛與不愛,入宮的女子,此生終究只有這一個男人。
尹妃很清楚,貴妃之所以如此快速,是因為下午時分她去探視了葉美人的緣故。貴妃怕夜長夢多,免得尹妃做手腳,故而早早的將這些女子送到皇帝身邊,藉此打亂尹妃各個擊破的計劃。
昏黃的燈光下,葉貞面無表情的站在窗前,月兒從床榻上爬起來,搓揉著睡意惺忪的眸子翁著鼻子道,“姐姐怎還不睡,如今都什麼時辰了?”
葉貞斂了神扭頭看她,“你睡吧,我不礙事。”
月兒清醒了片刻,“姐姐有心事?”說著,便掀開被子起身,走下床來,“姐姐若是有事,也只管與月兒交代,月兒若能辦到,定然會竭力以赴。”
搖了搖頭,葉貞含笑,“真的沒事。”
月兒撇撇嘴,“姐姐覺得月兒不中用是嗎?”說完,坐在凳子上顧自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著,“如今姐姐做了華清宮的姑姑,那麗珠嬤嬤想必也要做葉貴人的教習姑姑了,你們都各自良禽擇木,唯獨我還這般不中用,一味的……”
“你說什麼?”葉貞一頓,眸色陡然冷厲。
月兒一怔,半晌沒回過神來,“什、什麼?”
葉貞擰著眉頭道,“你方才說,麗珠嬤嬤要做葉貴人的教習姑姑?為何有此一說?”月兒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其中定然有緣故。
難不成麗珠……
斂了神,月兒一五一十道,“就是前些時候尹妃娘娘責罰了麗珠嬤嬤,而後月兒便看見麗珠嬤嬤一瘸一拐的進了葉貴人的地方。當時月兒也就好奇,心中想著麗珠嬤嬤總愛與姐姐不對付,故而就在外頭等著,估摸著有半個時辰之久呢!”
“其中發生了什麼?”葉貞凝眉,當下覺得事情非同小可。
月兒搖頭,“我不敢進去,只管在外頭守著,著實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左不過是葉貴人想討好尹妃娘娘,所以召了麗珠嬤嬤去問話吧!我看那麗珠嬤嬤定然是得了什麼好處,出來的時候苦瓜臉都笑開了花。”
手握窗欞,指甲幾乎嵌入木頭縫裡,葉貞神思凝重,“月兒你為何不早說?”
“這些日子我便盯著麗珠嬤嬤,倒也不見有什麼動靜,所以我尋思著應該與姐姐無關,所以不曾放在心上。怎麼,姐姐覺得其中有恙?”月兒瞪大了眸子,著實沒能想到這一層。
“怕只怕不是麗珠嬤嬤要對付我,而是……”而是葉蓉!
葉貞喘了口氣,原本在魯國公府的時候,葉蓉尚算照顧自己,並不似尋常人這般輕賤。但凡有好處也是時刻想著北苑,故而對於葉蓉,葉貞並沒有多少敵意。只不過現下她與國公府仇深似海,連帶著葉蓉也恨上了。
現下葉蓉費盡心思的要證實自己的身份,對葉貞而言時間極為不妙的事情。
因為葉蓉對她的瞭解遠遠勝過國公府的任何人,是而她才會處處試探。大抵換了容顏,身上這熟悉的氣息終歸一時半會改不了。
“姐姐?”月兒容色慌亂,“可是月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