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邁著他慣有的步伐,有條不紊,從容不迫。
那張熟悉的臉,在火光中漸漸清晰。
“耶律楚,你輸了!”他面無波瀾,視線清清淺淺的落在葉貞的身上,只是低低的喊了一聲,“貞兒。”
444。原來你們都在
“軒轅墨?!”耶律楚怒不可遏,一聲歇斯底里的喊,讓所有人都心顫不已。黑巖谷;分明都是已死之人,如今一個個活生生的站在這裡,教人如何承受?
彼時耶律德慘死,屍體懸掛城門,多少人有目共睹。
而軒轅墨賜金頂玉葬,文武百官皆相送,如今新墳還在,舊人卻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是亂了陰陽界,還是這世界太瘋狂。
容顏依舊,與生俱來的清雅幽然,不是軒轅墨又是何人?一袖白羅衣,染一身燭光迷離。今夕何夕,君歸兮。
葉貞笑著撲上去,那一刻,她覺得世間繁華落盡,也不及此刻光陰旖旎。
然,她的心卻咯噔漏跳一拍,隱隱有種徹骨的不安,說不出道不明的惶然。
軒轅墨低眉望著她,眼底沒有半分笑意,清淺的帶著少許黯然神傷。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這裡交給我。”
語罷,他輕輕推開了葉貞,一步一頓走到殿內正中央。
葉貞驟然轉身看他,愣在那裡半晌沒有回過神。
“耶律楚,我沒死,夠驚喜吧!”軒轅墨冷然佇立,“不過我沒死,就該你死了。”
“你一直在騙我!”耶律楚這才明白,什麼才是謀劃,什麼才是算計。軒轅墨就是一頭狐狸,隱忍了鋒芒,為的就是最後一擊。
軒轅墨冷笑兩聲,“可惜你知道得太晚。從我在戎國醒來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開始佈局。只是彼時倒也沒有這般長遠,我不過是想祛除體內的劇毒,好好與貞兒一道活下去罷了。只可惜,是你作繭自縛,你錯就錯在不該迎我入石國。”
“從我踏入石國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與蕭太后的針鋒相對。橫豎我都是要搏一搏,不如放長線釣大魚。否則你以為我何以要入血池?便是知道血池內有祁連花的毒素,能與我身體內的毒相互剋制,這才教你看出端倪,教你親手送我入血池。”
“耶律楚,我忍著不能與貞兒相認的痛苦,在你身邊虛以為蛇。為的不僅僅是祁連花,還有你這戎國的江山社稷。時不與我,我不得不做兩手準備。你們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我願意與貞兒隱居於世,你們也未必能放過我們。而我,絕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威脅,存在我與貞兒之間。”
“我一手策劃了耶律德之事,故意挑起你與蕭太后的嫌隙,為的便是今日的劫數。戎國不亂,何以成事?子不聞,亂而取之。這就是兵不厭詐!”
言罷,殿內一片死寂。
誰都不曾想過,原來最後的贏家,竟然是早已死去的丞相軒轅墨。
而蕭太后與耶律楚,卻傻傻的自相殘殺,為他人做嫁衣。
“軒轅墨,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我都要殺了你!”耶律楚怒喝,“來人,殺光這裡所有人!”
音落,軒轅墨眸色一沉,陡然厲喝,“動手!”
剎那間,豹師中半數以上的人霎時拔出袖中匕首,狠狠刺入身邊軍士的脖頸,一刀斃命,快準狠!
耶律楚傻了眼,根本始料不及。
一瞬間,所有的豹師死傷殆盡,只剩下了耶律楚一人。
只聽得呼啦一聲,所有的豹師全部撕下面皮,脫去虎師外衣。裡頭齊嶄嶄的御林軍軍服,面上全部是大彥朝的五官特徵。
“當日你猜不透三萬御林軍何以一夜之間消失無蹤,現下我就告訴你為什麼。三萬御林軍,退去軍服,沒人領一張事先備下的皮面,一個接一個的混入百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