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修奪舍的原因。」徐有冥道。
樂無晏不以為然:「還能有什麼原因,裝成玄門中人,混進玄門好作惡啊。」
徐有冥卻道:「或許不止。」
見樂無晏不解,徐有冥解釋:「或許他們已經知道了,邪魔修者為天道不容。」
樂無晏一愣,確實,邪魔修既然無論如何都不能飛升,若是奪取了玄門修士的肉身和靈根呢?
他問:「天道是怎麼看的?這蘇子塵被邪魔修奪了舍,可這邪魔修表面上裝作玄門修士,背地裡仍在虐殺孩童修邪魔功法,天道怎麼就瞎了眼能被他騙過去?」
怎麼輪到自己這個魔頭,就要瞞得千辛萬苦,還得死一回,才能叫天道相信他不是他?
徐有冥沉聲道:「方才我見那蘇子塵修煉時,元神離了體,他以元神之態修煉邪魔功法時,他是邪魔修,當他元神回到肉身中,以玄門功法修煉己身時,他便是玄門修士,最後待到他渡劫飛升之時,他仍是以玄門修士之身,之前你自己便說過,天道沒有靈智,天道的判定規則其實很死板。」
樂無晏哽住了,……還能這樣?
「可這也不對啊?這些邪魔修是怎麼知道的天道容不下他們?」
他們會知道是因徐有冥前生是隕落的天尊,那些邪魔修呢?
徐有冥:「世上無不漏風的牆。」
樂無晏想想便也釋然了,謝時故那廝不就是最漏風的那一堵!
翌日早,天方亮,神夢宮中便有禮樂聲奏響。
樂無晏聽著外邊隱約傳來的聲音,問徐有冥:「真打算一會兒動手啊?人結契大典,你要不還是等結束以後吧?」
徐有冥:「不等了。」
樂無晏知道他的意思,若那位玉林尊者真是全不知情的,徐有冥趕在結契大典前揭穿真相,於沈瑤反而好些。
他瞧瞧窗外彩霞滿天、晴空萬裡,難得的好天氣,可惜今日註定要見血了。
出門時碰上也正從隔壁出來的謝時故,秦子玉跟他一起,樂無晏奇怪問道:「小牡丹,你怎麼跑他那去了?」
秦子玉含糊說了聲:「方才過去與盟主請教劍法。」
樂無晏:「他能知道什麼劍法,你怎麼不來問仙尊?」
謝時故提醒他:「那套『青禾』劍法,是我給小牡丹的。」
樂無晏輕蔑瞥他一眼,懶得再說。
秦子玉一陣心虛,他是被強迫的那個,但與謝時故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他下意識不想讓樂無晏他們知道,不想自己變得更難堪。
昨夜後來謝時故確實沒再做什麼,但沒放他走,他沒心思修煉,與謝時故也無話可說,最後乾脆閉了眼睡了過去,今早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謝時故懷中,那人抱著他沉默看著窗外初生的朝陽,不知在想什麼。
那一瞬間,他確實心軟了,在謝時故垂眼看向他,親吻落過來時,忘記了拒絕。
神夢宮中已懸燈結彩,祭祀天道的祭壇就擺在正殿外的廣場上,宮中弟子無論身份、修為高低,皆得以出席觀禮,雖無其他外客,熱鬧喜慶並不下別處半分。
徐有冥四人被邀請坐在最前方的貴客席,兩人一條長案,案上已擺滿美酒佳餚。
吉時到時,伴著禮樂鐘鳴之音,身著同式禮服的沈蘇二人攜手走上祭臺。
他二人笑容滿面,眼中盛滿光彩。
樂無晏一陣唏噓,他看得出,沈瑤是發自肺腑的高興,甚至那蘇子塵,滿臉的喜悅也不似假的。
司儀唱禮,請祭天道,沈蘇二人一齊將祭臺上的祭品點燃。
變故就發生在一息間,火光燃起時,一道絕強劍意遽然破空而來,以雷霆之勢生生將那團火斬滅。
四下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