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些介懷。

不論如何，他還是該給她一個交代。

西府揚夜本來要把上次的事抖出來，但看蕭曦曦一個勁兒地使眼色，中間看他上洗手間也特意跟了出來叮囑，說是還是不要影響司徒雷焰的心情，他也便沒有再提。

“看穿但不說穿。很多事情，有時候只要自己心裡有數就好，沒有必要說出來。”蕭曦曦一臉的淡然與寬慰，這是讓西府佩服的一點。索性，也就聽了她的。

夜晚如期來臨，今天是司徒雷焰唯一一個要外出的夜晚。

蕭曦曦對他要外出確實有些意外，她忙不迭問：“一定要這麼晚出去嗎？”天氣越來越涼了，天色也黑沉著。

“嗯，我還是要和顧兒做個道別。”司徒雷焰沉穩的語氣潺潺道出，但“顧兒”兩個字，蕭曦曦依舊有些彆扭。

知道他決定的便不會被其他人左右，況且，自從上次訂婚取消了，他和她確實也從來沒有再聯絡過，正式的道別也好。不過，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她並不好說什麼。

她恬然地點了點頭：“我等你回來。”可是，心裡卻忽然有些害怕，真的很害怕習慣了他的好，然後又被無情地丟掉。

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會呼之欲出這麼一種感受。看著司徒雷焰融入黑夜的身影，遠去的車燈，她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這些天來他們之間的美好嗎？美好得如此不真實，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跑掉一般。這種感覺，在很久之後的某天，蕭曦曦再次想起來的時候，都依舊美麗如初。

顧若藍接到司徒雷焰即將到來的電話時，不禁有種屏住呼吸的感覺，她飛速地走回臥室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東西。

門鈴聲戛然響起，她從沙發上緩緩地走到門口，迎上了期待中的他。

司徒雷焰高大挺拔的身型依舊，神情有掩飾不住的光芒一般，顧若藍想象得到，這些天他必定是在蕭曦曦的身邊過得很痛快。一想到這點兒，心頭的恨意便更加升騰起來。

“焰，你來了。”她的語氣不高不低，並不讓人心煩。

司徒雷焰心中忽然有些歉疚，自己確實只專注於與蕭曦曦的幸福了，對顧若藍卻不聞不問。其實，過去的許多，也是她一直站在自己身邊。

他微微點點頭，緩緩開口：“顧兒，這些天。。。過得如何？”算是寒暄麼，他也不知道。

顧若藍欣然點點頭，卻面露擔憂之色：“焰，我更擔心的是你。。。”緊接著，欲言又止起來。她的神色徘徊，卻又擔憂，彷彿有些事情在遮遮掩掩。

“我？——我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司徒雷焰不以為然。

顧若藍嘆了口氣，輕輕地往前想要摟住他，但司徒雷焰轉而側身過去，並未提供給她機會。這樣的她，不免有些尷尬，但，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

她提起手機，依舊有些遲疑地說：“焰，我接下來，給你聽的這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司徒雷焰眉頭稍蹙，不知道她所指是什麼，但隨著她按下了手機，嚴睿的聲音卻忽然在安靜的公寓裡響了起來：“曦曦懷的是我的孩子，我會一如既往地對她好。。。我們之間已然不是一言兩語便能說得清楚的關係。我之所以沒有再爭取，是因為她的幸福並不是我。既然這些是隻有司徒雷焰給的，那麼，我願意她去他那。”

司徒雷焰的腦海轟然一聲，不可能。他的拳頭不由地握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蕭曦曦怎麼可能在自己和父親的眼皮底下說謊？

抬眼，他看到顧若藍驚慌失措的眼神，一把緊緊地握住她拿著手機的手腕：“顧兒，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的話，會有什麼後果。”警告的語氣擲地有聲。

顧若藍眼含著淚花：“焰。。。你怎麼會懷疑我，你怎麼可以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