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蕙,過來,爹地抱你。”司徒雷焰開口,一改剛才的冷沉。這樣的語氣,不禁讓顧若藍有些發愣。他像一個最深邃的雕像一般,根本無法透徹地去揣摩與瞭解。
“小蕙,不要過去。”小爵卻忽然冷硬地開口,帶著許多的倔強,有些虎視眈眈地盯著司徒雷焰。轉頭,他看了看顧若藍,拉住小蕙:“爹地和這個醜女人在一起,他不要我們!”
那一天,他有著深刻的記憶。
司徒雷焰的心頭有些拉扯。小爵,像小時候的自己一樣,說話平淡無瀾,像隨口說的幾句,卻帶著深厚的忿然。他自嘲著,自己那天也只是一時作勢而已,卻不經意間在他的心頭留下溝壑。
“司徒爵,”司徒雷焰起身,緩步踱到佇立在客廳的兩個孩子跟前,蹲下去,輕輕地用手指捏了捏兩個孩子,目光認真地像在發誓,“你們兩個,爹地,今生只愛媽咪一個。”
站在一旁的顧若藍霎時間有些僵硬,臉上剛剛的笑容綻放得艱難。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又變成了那個多餘的人。
“爹地,你發誓嗎?”小爵冷峻嚴肅的表情發問。
“我發誓。”司徒雷焰字字清晰,看著眼前一臉純淨的兩個孩子,舉起了右手,彷彿在對天發誓一般。
如果,蕭曦曦也可以這樣地就能夠信任和接受自己,該有多好。
“那。。。冷爹地,和我們的小弟弟呢?”小爵並不知道這句話觸碰了司徒雷焰的痛處。他想得很遠,最近他們一直和冷之清相處,而自己的媽咪,也的確懷孕了。
“我,”司徒雷焰驀然開口,掩飾著沁心涼意,“會永遠照顧好你們,和媽咪。”他的聲音很是堅定,雙眸閃過一絲動容。
孩子還小,並不懂事。但傷害,的確已經鑄成。
“好了,焰,”在一旁的顧若藍看小爵已經提及了當下最敏感的話題,她趕忙微笑著插嘴,“你也累了,我看,讓傭人們帶他們去玩,你要保重身體才是。”
司徒雷焰並未理會她的話,逗弄了對自己仍有些狐疑的小爵幾下,再親了親小蕙的臉蛋,久違的笑容過後,招呼傭人領了他們下去。
傭人臨走前,他開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接近他們半步。”溫和地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直看著他們離開的小背影,才沉沉地轉頭。
“焰,休息一下吧,”顧若藍淺笑著,毫不知情地關切,“你也很累了。”經歷這麼多,真希望他可以一覺醒來,把所有都忘卻。
“嗯。”司徒雷焰眼眸裡暗含著一絲濃郁的氣息,並未按照她的建議起身去休息,而是緩緩地開口,“顧兒,蕭曦曦是怎麼摔下去的?”他想再聽一遍她的陳辭。
“焰,我當時很緊張,記得不太清楚了,”顧若藍毫無徵兆地又面臨這個問題,本來期望著司徒雷焰問過就過去了,沒想到又會提及,但她顯然比剛才淡定了一些,“她腳下絆了一下,你知道,走樓梯的時候不小心,往前摔倒了。後來。。。後來她就。。。”說不下去。
此刻,回憶剛才與編織謊言,對她而言,也是一種煎熬。
“是麼。”司徒雷焰轉眼盯著她的雙眸,這種陰沉薄涼,讓顧若藍近乎無法透氣。她竭力掩飾著心虛,努力露出笑容。
“是。”她微弱地開口。
“顧兒,我想問你,”司徒雷焰驀然問道,“以怨報德,這幾個字怎麼寫?”他的語氣裡,滿是狠然。
顧若藍瞬間像被撞擊了一樣,險些暈倒。她很聰明,顯然明白司徒雷焰話裡另外帶著玄機。
顧若藍的臉色霎時間變白,臉上的笑靨直接消逝,被一種摻雜著緊張與驚恐的神情所替代,嘴唇都有些顫抖:“焰,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