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一個女聲,聽起來並不是善於爭執的人,相反,是很平靜地在敘說著面對自己的不公,“我都可以容忍,你也知道我這次回來的目的,是想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找到了那個讓我放心的人。可是,我很清楚地感覺到,你沒有理由讓我放心。”
話說多了,才感覺身後的聲音很熟悉。丁柔向來是不多事的,但女人的直覺,讓她想要回頭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想要偏頭去看一眼之際,身後忽然響起了令她心底一驚的聲音。那個聲音,任憑她這一生都會在心裡的敏感度上留下一種印跡,慣常冷調的磁性聲線瀰漫在身後,“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與她無關?
丁柔沒敢再回頭,只是僵坐在長椅上,失神地聽著身後的對話。這句話,明明是她之前總對他說的,現在又怎麼變成了他的口頭禪?
“但你和我的事,與我有關,”華雪再柔和的話語也忍不住略帶急促,“清哥,你知道我是特意為你回來的。我這麼久都始終單身,為了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冷之清有短暫的沉默,片刻,回應道,“知道又如何?”
“你是不是。。。太殘忍了點?”華雪隱隱帶了些哭腔,“就為了她,你分明知道她留在你身邊的目的。。。你和她有了孩子我不管,你對我冷言冷語我也不管,但是,你答應我父親的,忘記了嗎?”
冷之清確實愣住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尤其是在自己打算復仇的那一天開始,就幾乎把之前的事情全部拋擲在腦後了。他知道華雪所指的是什麼,而他,始終認為復仇是一件漫長的事,從來沒有把當初那個承諾放在心上。
但是,華雪提起了,他卻沒法完全將那句不經意的話從記憶中抹去。
丁柔在身後,聽著兩個人都沒有了聲音,莫名的,她的心臟開始亂亂地砰跳起來。一種不好的感覺漸漸地升騰起來。
“我記得,”冷之清一字一頓地說,“復仇結束後,如果你還未嫁,我。。。娶你。”語罷,他自己幾乎都要倒吸一口涼氣。
後悔的話他是不該說的,也不該想的,他一向認為,人只要選擇了,就不要去後悔。
但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是果斷地後悔了。而父親曾經說過,冷氏最重要的是誠信,不能守住承諾的人,人生將一事無成,更將沒有意義。。。
“你記得就好。”華雪的語氣慢慢地平靜下來,她一直不是個小家子氣的人,聽到冷之清的話更是安心下來,“我會等你,你也要記得這句話。”
放下心來,她柔和地,卻也算大膽地挽起冷之清的手臂,往樓上走去。
空留一個人在長椅上,丁柔眼神有些空洞。她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想些什麼,又該想些什麼。剛才兩個人的交談很明顯了,她聽得一清二楚。
或許,自己才是那個夾在兩個人之間的人。而冷之清的反應,沉默,卻對華雪的話不帶一點兒的質疑。
不過,也沒錯,華雪聽上去一直是個很自由柔和的人,隨性,大方。大方到。。。就連為了冷之清懷孕流產的自己,她都可以悉心安排一頓滋補的餐飲。
想著,眼眶有種溼潤的液體流下來。
丁柔隱約覺得有點癢癢的,一抹,才發覺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流眼淚了。她有些說不清楚,自己這份眼淚,到底是什麼意義,是失落,是懊悔,還是什麼?
病房裡。
冷之清心緒不寧地走進房門,眼神輕瞥過去,才意識到病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一旁的餐點,正好端端地放在桌子上,沒有一點兒動的痕跡。
胸口一陣緊繃,冷之清奪步出門,整個人都有些凌亂,看到護工,按耐不住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