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顧若藍手裡的紅茶。
顧若藍戛然驚醒一般,忙不迭開口:“焰,事已至此,已經發生的事實無可逆轉了——你也不要太傷心。我。。。我馬上去把兩個孩子接過來。”儘管並不想對蕭曦曦的兩個孩子親自去接,卻也無可奈何。
表現自己的誠意,表現視如己出的毫無隔閡,戲總要演完才好。此外,司徒雷焰勢必正在心煩意亂之際,自己離開一會兒,也可以消停下來。
“嗯。”司徒雷焰冷哼一聲,算作回應。
領了肯定的顧若藍不再耽擱,起身便走出門外。
聽著門怦然地關閉,司徒雷焰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保持著固有的姿勢,出神地望著剛才那片肇事之地。他輕緩地提起手指,揉著太陽穴,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滿腦子,想的都是蕭曦曦微弱的嗓音,還有儘管身體不適卻依舊咬牙要自己離開的場景。無聲的憂傷縈繞在心頭。
正出神地想著,傭人過來續水,一個不小心竟然打翻了司徒雷焰隨手擱在茶几上的杯子。儘管落在地毯上只是陰溼了一片水漬,但傭人心驚肉跳地慌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看著司徒雷焰微皺著眉頭,傭人生怕他一時憤然焦躁起來。
沒想到,司徒雷焰只是輕瞟了一眼,微微開口:“沒事。收拾了就好。”這句話,讓傭人才暗暗淡定了,但轉而,她的心再次被提起來——司徒雷焰驀地開口:“小蔡,你一直都在?”這句話,莫名讓人心驚。
“嗯。。。是。”小蔡低垂著頭。
“你——”司徒雷焰抬眼,雙眸盯著她的臉,“看到蕭曦曦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小蔡。。。看到了。”她依舊垂著眼眸,緊咬著嘴唇,一副囁囁嚅嚅的樣子。
“你在司徒家多年了,”司徒雷焰看著她,淡然開口,“從十八歲一直到現在,從大陸一直到美國,我都帶你過來。”
“是。”小蔡依舊不敢抬頭,想不到司徒雷焰可以記她記得如此清楚,有些受寵若驚。
“現在的你,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犯低階的錯誤。”司徒雷焰看著她,語氣沉穩。
“我。。。”小蔡有苦難言的表情。
“說。”司徒雷焰沒有再多言,只是等著她的回答。
“小蔡從來沒有奢望過司徒先生可以記得我,只是,我。。。我。。。”小蔡臉色有些擔憂,但一會兒彷彿心一橫,咬牙開口,“我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講出來。”
“你說。”司徒雷焰沒有看錯。從顧若藍閃爍其詞中,他已經有所懷疑。向來沉穩的她竟然會有些失語,三年前連失去自己的胎兒,她都未曾如此過。他只有幾步之遙,就能在蕭曦曦摔倒下去前趕到走廊盡頭。
只是,就是這幾步之遙,竟然出了這樣的差池。他不敢想,但是有些深重的懷疑,會是。。。顧若藍的緣故麼?
小蔡忽然流出了眼淚,看了看門口想著顧若藍應該不會很快回來,極力忍著嗚咽道:“司徒先生,我沒有想到,蕭小姐她會不認得我了。幾年前,她還放過我一馬,現在,我無論如何 也要把這些說出來。”
“幾年前。。。她放過你?”司徒雷焰遲疑地看著小蔡掛著淚滴的臉,“說。”難道,之前曾經發生過他並不曾知道的事?!
“三年前,就在我們還在大陸定居的時候,”小蔡堅定地開口,“顧小姐曾經指使我在蕭小姐的飲品裡下藥,那個時候,蕭小姐正懷著寶寶。我實在不敢放,我哭著告訴了蕭小姐,她不但沒有怪我,反而。。。反而還溫和地勸了我,最後,也像她承諾的,並沒有和你講一字一句。”
下藥?!——司徒雷焰有些不可置信地愕然:“下什麼藥?”思緒回到三年前,不知是什麼時候,蕭曦曦竟然還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