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開車門,試探性地將車上的幾件靠墊扔出去。
一切仍舊平靜,沒有絲毫的動靜。
她抿了抿唇,這才放心地從車裡悄然走出來。回眸看左尼,才赫然發現,他的左肩受了傷,皺眉,丁柔欠身探入車廂,撐著將他扶了出來。
“怎麼樣了?”手觸及之處,是溫熱的血液。
左尼的臉色確實在淡淡地發白,“情況不大好,找個地方休息。”
“是擦傷,先止血,”丁柔巡視著周圍的情況,看了看剛才的車輪胎早已洩露了所有的充氣,她嘆了口氣,“車開不了,打輛車去我家吧。”附近最近的,也不過是她的家。
左尼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輕緩地將左尼扶到了客廳,丁柔迅疾地走向臥室去取應急藥箱。再回到客廳時,發現左尼不知什麼時候,已然靠在沙發上昏睡過去。
“左尼,醒醒,”她淺淡地喚了一聲,“上藥。”然而,這句話也並沒有有效地叫醒他,她搖了搖頭,只得伸手將他浸透了鮮血的衣料剪開,看著用彈頭擦傷的傷口。
被酒精刺激了一瞬的左尼皺了皺眉,輕緩地睜開眼眸,發覺丁柔在一旁,原本剛剛要動的身體停下來,忍受著她持著的藥棉帶來的刺痛感。
“你是惹到了哪個仇家?——還是任務沒有順利完成?”丁柔看著他的傷口,不假思索地問,“導致殘餘分子都到這個份上了。”
“你覺得是仇家嗎?”左尼篤定地看了她一眼,傷口忽然的疼令他再度咬了咬牙,“。。。我看,這分明是自己人。”
“自己人?!”丁柔恍然。
手裡的藥棉猝然停下,她有些不敢相信左尼的判斷。
組織向來是最可靠的,老闆也應該是最可靠的。即使不可靠,也是他們現在唯一可以支撐,可以依附的支點了。如果是自己人排了這一齣戲的話,她確實很不理解。
看著丁柔若有所思的表情,左尼推開了她的藥棉,“之前想和你說的是,老闆這個人存在問題。他當初招你來,應該就是有目的的,而這麼幾年來的鍛鍊,其他的任務根本就不是重點,冷之清這個才是!”
語罷,他等著丁柔的反應。
丁柔怔了怔,但緊接著是一番無語的嘲弄,“左尼,你最近是工作壓力太大了麼,可以去寫小說了——幻想小說。”
原本以為她會恍然大悟的,左尼卻不想得到了丁柔的這個反應,瞬間失敗得肝腦塗地。
他有些焦慮,“丁柔,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的車是組織安排的,我對老闆的懷疑令他有所察覺,gps肯定是定位了我,然後要下手。”
“所以,他還要一起連帶著,把毫不知情的我也搭進去?”丁柔淺笑,不解道,“那老闆培養我這麼幾年,就是為了讓我死得這麼痛快?”
對於左尼,她實在有些無語了,更無法猜想他的腦海裡究竟都在構思什麼東西。
“你。。。”左尼百口莫辯,但忽然想到了什麼,反問,“那我出事了,組織為什麼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確認我的安全或者實施營救?”
這一點,最為有利的確定。
丁柔愕然。沒錯的,這一點來看的話,左尼說的有道理。只是,她仍然有太多的質疑,按照左尼的講述與判斷,有太多的不合理的地方。。。
正想著,門口倏然響起了敲門聲。
丁柔的心猛地一緊,下意識地站起身來,而眼神則示意著左尼往屋裡藏匿過去。很快,看到左尼已經找到了衣櫃裡的藏匿點,她才輕緩地往門口走去。
“冷。。。之清?!”看到螢幕裡出現的冷之清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龐,她不禁咋舌。沒有其他的選擇,她忙不迭返身跑回到沙發前,將兩片黑色的沙發巾扯下來,飛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