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杜澤和張馳來到了街角那個熱鬧非凡的早點攤上。他們各自點了一份熱騰騰的豆漿和幾根香脆的油條，簡單卻滿足地享用著早餐。飯後，兩人抹了抹嘴，徑直朝著華寶空調廠的方向走去。

華寶空調廠坐落在一片開闊的工業區內，佔地面積相當可觀。從遠處望去，那高聳的圍牆被刷得潔白無瑕，顯得格外醒目。牆上還貼著幾幅色彩斑斕的宣傳語，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句“強強聯手，共創輝煌”。杜澤看著這些標語，心裡不禁泛起一絲苦笑：“共創輝煌？恐怕現在廠里人心惶惶，哪有半點輝煌的影子。”

走進華寶廠的大門，一個身穿制服、手持對講機的門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杜澤微笑著上前，禮貌地說道：“您好，我們是來找你們廠長的，想談點業務上的事情。”門衛大爺一聽，臉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回應道：“哦，找廠長啊，裡邊請，裡邊請。”

穿過一條綠樹成蔭的小道，兩人來到了辦公區。杜澤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廠長辦公室，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句夾雜著濃重廣省口音的話語，雖然杜澤沒聽明白具體說了什麼，但大致能猜出是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推開門，杜澤和張馳走進了一個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只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坐在辦公桌後，專注地翻閱著檔案。杜澤定睛一看，不禁樂了：“這不就是華寶空調的李航廠長嘛！聽說他之前從華寶出走，直接去了合力空調，還把合力做得風生水起。”

李航抬頭一看，見有客人來訪，便微笑著問道：“您好，請問您是哪位？”杜澤微笑著回答道：“李廠長您好，我是從漳北過來的。剛參加完廣交會，就想著過來您這裡看看。”

李航一聽是遠道而來的朋友，連忙站起身來，熱情地招呼道：“哦，原來是遠道而來的朋友啊，請坐請坐。”杜澤和張馳在沙發上坐下後，李航又問道：“還沒請教您貴姓呢？”杜澤微笑著回答道：“我叫杜澤，是做生意的。”

李航一聽這個名字，又仔細打量了杜澤一番，忽然恍然大悟道：“您不會就是那個醉仙酒廠的杜老闆吧？”杜澤笑著點了點頭：“正是我。李廠長也知道醉仙酒啊。”李航笑著說道：“試問現在有誰不知道醉仙酒的？尤其是您那一句‘扞衛設計專利的尊嚴，維護原創者的利益’，至今還是振聾發聵啊！道出了多少企業的心聲。”

杜澤謙虛地笑了笑：“我也是當時很氣憤，才說出了那些話。其實不值一提的。”李航卻搖了搖頭：“那是您謙虛了。您的年齡不大，但做出的成績確實讓人很佩服。”

一番寒暄過後，李航終於問道：“不知杜老闆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杜澤微笑著回答道：“其實我想來跟您談談，看看能不能做漳北省的總代理。”李航一聽，有些驚訝：“這還沒這個先例呢。”杜澤卻笑著說道：“沒有先例可以試試嘛。”

李航聽完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我也不能做主了。”杜澤明知故問：“李廠長，您不是廠長嗎？怎麼還不能做主呢？”李航無奈地搖了搖頭：“唉，杜老闆您有所不知啊。我們廠最近和港城的貝殼電器合作了，他們的管理和經營理念跟我們有所不同。我這心裡也有點洩氣了。”

杜澤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明白了七八分。他知道這正是自己來的好時機——華寶和貝殼之間正產生著分歧和矛盾。於是他趁機說道：“那這個廠可是你們這些元老一手創立起來的。您這一離開，這個廠子不就要垮了嗎？”

李航苦笑著搖了搖頭：“那也沒辦法啊。這是上頭的決定。而且港城那邊的人高氣傲，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臉。我這實在是待不下去了。”

杜澤接著話題，語氣平和而誠懇地說道：“不知道李廠長接下來有什麼具體的打算呢？是打算另起爐灶，還是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