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出他的視線。何美琪總覺得,只要能夠陪在他的身邊,用愛感動他,再加上曾家對她的認可支撐,曾羽繁最終會留在她的身邊。畢竟,那個伊小貝只是個殘敗的生了別人孩子的女人,怎麼能與自己相比?
何美琪錯了,她知道自己完全錯了。今生,不管怎樣,曾羽繁不會放棄伊小貝。就算有一天曾羽繁真的沒有辦法和伊小貝在一起,何美琪她也永遠沒有機會再以任何身份呆在曾羽繁的身邊,連朋友,都不會再是。
胡亂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何美琪拿起了電話……
在外漂泊了大半年,除了幾張隔一段時間寄回家裡報平安的明信片,曾羽繁一次電話都沒有往家裡打過。
當曾羽繁下了計程車,走到家門前的時候。一陣酸楚湧上他的心頭。夜裡十點多,曾府的四層別墅,父親的書房還亮著燈。
曾震東習慣在睡覺前再看一會兒報紙檔案之類的東西,才回到臥室休息。曾羽繁徊在家門外,不知道怎麼進去。乾脆,在家門前的木椅上坐下來,點燃了一根香菸。
初秋的夜晚,一絲絲涼意襲來。曾羽繁只穿著一件黑色半袖。不得不把系在脖子上的針織開衫解下來回來的匆忙,在炎熱的G市過習慣了,習慣了一年四季的溼潤燥穿在身上。即便是這樣,曾羽繁還是不自覺抱緊了臂彎。
身邊的路燈下,曾羽繁孤獨得吸著煙,一種對家的思念,充滿了胸腔。
突然,曾家的大門“咔嚓”開啟,從門裡走出了一個人,竟然是曾羽繁的媽媽。她手裡拎著一個垃圾袋兒,小心翼翼地慢慢從門裡走出。
聽到大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曾羽繁已經起身往遠處走去。
李樹清手裡拎的東西,想要倒到垃圾桶裡,正是曾羽繁離開的方向。藉著微弱的燈光,李淑清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個背影正疾步遠去。她丟下手裡的垃圾袋,快步跑向曾羽繁離開的路。
“羽繁?羽繁,你等等,是你嗎?羽繁?”李淑清大聲喊著曾羽繁的名字。
曾羽繁聽到媽媽的呼喊,不忍地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眼裡已噙滿了淚水。
李淑清終於追上曾羽繁的腳步,沒等呼吸平穩,上去就抱住了久別的兒子。
“羽繁,你去哪兒了?你去哪兒了啊?!!!”李淑清已經哭成了淚人。
曾羽繁抱著不能自已的媽媽,輕輕在她後背拍著。
“羽繁,走,快點,我們回家,你爸爸他一定高興壞了……”李淑清顧不上擦拭滿臉的淚水,挽著曾羽繁的臂彎,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的腳步異常沉重,不知道面對曾震東,曾羽繁會不會再重複一次被禁錮的命運。但是,曾羽繁看著媽媽痛哭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過分……
剛剛還在為自己手誤把一個擺在梳妝檯的瓷器擺件弄掉地上而懊惱,這出了一趟門,就把消失那麼久的兒子給帶回來了,李淑清此時覺得,那個花瓶真是死得其所……
推開了家門,屋子裡熟悉的一切讓曾羽繁倍感親切。很少離開家那麼久,除了出國留學,這一次竟然走了這麼久。
李淑清拉著兒子的手,直接上了二樓,右手邊的一個緊閉的房門,就是曾震東的書房。她輕輕敲了兩下,曾震東有個習慣,不管是誰進他的房間,一律要敲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曾震東的許可,李淑清緩緩開了門,曾羽繁站在門口,怎麼也無法往前挪動腳步,李淑清見曾震東的背部依然對著他們,輕輕咳嗽了一聲,曾震東這才轉過身……
轉過身的一瞬間,劍眉已經豎起,怒火瞬間點燃了他的臉膛。李淑清慌了心神,連忙跑到曾震東的身邊,沒等曾震東發作出來,就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震東,震東,別生氣,羽繁回來了,好好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