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人伺候!”趙茜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一口拒絕了秦天德的好意,問出了心中埋藏最深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
“哪個地方?”秦天德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趙茜說的是什麼,“我知道的事情遠超過你的想象,因此不要用你的思維來判斷我的行事風格,還有我該走了。”
“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你究竟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嶽銀瓶也曾問過他,周必大雖然沒有問過,但他能看得出,周必大同樣很想知道,不過他卻沒法說出口:“我想幹什麼將來你就會明白了,總之我保證,我對你和你弟弟都沒有惡意。”
說到這裡,秦天德想要將手抽出,卻發覺被趙茜抓的更緊了。
“陪陪我好麼,等我睡著你再走。”趙茜的語氣突然一反常態的軟了下來,流露出一種孤苦無依的小女人般感覺,“我很想在黑暗中入睡,但是。。。總之你能不能等我睡著再走,就當是你發發善善心,可以麼?”
面對這樣的問題,秦天德還能說些什麼?他能想象的道趙茜在洗衣院的時候吃過多少苦頭,受過多少非人的折磨,終日都生活在擔驚受怕中,即便如今也無法從過去的陰霾中擺脫出來。
只是趙茜還沒入睡,秦天德卻先靠著床頭睡著了。
聽著秦天德口中傳來的鼾聲,趙茜慢慢坐了起來,從方枕下摸出了一把匕首,緊抓在手中,慢慢慢慢接近了秦天德。
另一隻手在秦天德胸口輕輕推了幾下,發覺秦天德沒有什麼反應,她輕嘆一口氣,又將匕首重新塞回了方枕下方,將頭靠在了秦天德胸口,輕聲的自言自語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三日後,當“病癒”銷假的秦天德來到自己的官署右春坊的時候,大朝會已經開始了。
“啟稟官家,臣有本啟奏,臣要參右相秦檜勾結金人殘害忠良通敵叛國之罪!”朝會一開始,万俟卨的先聲奪人就讓大慶殿上的文武百官大吃一驚。
自不久前金人使團到來後,秦檜突然一反常態的強硬起來,而趙構又突然再度偏向秦檜,使得秦檜在朝夕之間不但將万俟卨辛苦經營的勢力打散,更是幾乎將万俟卨打回了原形。
如今依附万俟卨的,就只有那少數一部分死忠的核心黨羽,其餘大部分不是重新投靠秦檜,就是又成為了中間的醬油派,總之沒什麼人再看好万俟卨了。
原本眾人都以為万俟卨會隱忍一段時間,收攏人心,又或者是讓秦天德出面對抗秦天德,畢竟秦天德每次招惹秦檜,都沒有受過什麼損失,而且趙構對其也一直恩寵有加。可是今日大朝會,万俟卨居然參劾秦檜,而且還是以這種殺頭重罪來參劾,豈能不讓文武百官驚訝?
“大膽万俟卨,你憑什麼汙衊家父通敵叛國!”站在秦天德原來站的地方,也就是大殿高臺側方一個角落裡的秦熺完全不顧朝廷制度,抻著脖子大聲質問道。
對於秦熺的張狂,趙構已經免疫了。他看了眼下方一臉平靜的秦檜,又看向跨出朝臣行列的万俟卨,沉聲問道:“万俟卿家,你可知通敵叛國乃是殺頭大罪,你參劾秦愛卿,可有真實憑據?這裡面是否有什麼誤會?”
說句老實話,趙構不想失去万俟卨這顆可以用來牽制秦檜的棋子,前些日子之所以偏幫秦檜,完全是因為金人使節帶來的壓力。
他心中早有算盤,等上一段時間,在利用自己對秦天德恩寵,使得其與秦檜爭鬥一番,然後重新將万俟卨扶起,在朝中繼續想以前那樣兩派鬥法,他居中決策的局面。
可是万俟卨今日參劾秦檜的舉動,實則將他的幻想打破,要知道此事只可能以一方的徹底敗亡而告終,絕無緩和餘地,到那時朝中又變成了一派獨大的局面,這豈是趙構願意看到的?
万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