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和上過床,給你生了孩子的人竟然是個男人,這事想一想都叫人覺得噁心,很噁心……
活著,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可是若死了,是不是就連這僅存的記憶都要被抹去?即便重生,那又和現在的我有什麼關係?
睡夢中,許久不見的司命那廝又現身了,他在我床前搖頭晃腦,咂著嘴說道:“瞧瞧你,不過是個男女,這算是個什麼坎?人家下凡歷劫的,幾世男女做下來也沒你這麼糾結的,再瞧瞧你這樣,至於嗎?”
我本來見著他就有氣呢,聽他這樣說更是火大,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他鼻尖罵道:“滾蛋,那幾世男女也沒老子這種做法的,你乾脆叫老子忘了前塵重新投胎好了,老子投個女胎回來做個齊晟的寵妃都沒問題!”
司命那廝被我噎得沒話說,只是一個勁地擺手,“不行不行,時間不趕趟。”
我一聽他說時間不趕趟,生怕他就此走了,忙上前去扯他胳膊,誰知這一撲卻是撲了個空,一下子栽醒了過來。
睜開眼,發覺自己仍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外面天色已經大亮,綠籬正跪坐在床邊上的腳踏上抹著眼淚,見我醒了忙湊上前來,低聲叫道:“娘娘,娘娘?”
我一看她紅腫的眼睛,便知道她這準是一夜沒睡,忙趕人道:“你下去歇著吧,叫寫意過來伺候我就行了。”
綠籬卻是不肯走,眼中又蘊了淚,張了嘴正要說話,寫意卻是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驚慌失措叫道:“娘娘,娘娘,皇上派了人過來,要,要,要杖殺了綠籬姐姐!”
此聲一落,我與綠籬兩個都是愣了。
綠籬是我興聖宮裡的大宮女,是太子妃張芃芃的陪嫁侍女,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伴在身邊的人,是我的貼身宮女,是與我關係最密切的人。宛江之上,她曾用身給我當箭,我也曾為了救她而墜江落水……
我腦子一炸,已是猜到了齊晟的心思。
綠籬那裡愣怔了片刻,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跪下了磕了一個響頭,哽著嗓子說道:“本就是奴婢惹的禍,奴婢自該去領罪。娘娘萬不可再為了奴婢和皇上起爭執,自此後奴婢不能再在娘娘身邊伺候,只求娘娘照顧好自己,莫再倔強,莫再自苦,莫再……”
說到這裡,綠籬已是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只俯□又給我磕了一個頭,起身向外走去。
我忙一把抓住了她,喝道:“你停下。”
又轉頭問寫意:“齊晟派了幾個人過來。”
寫意忙答道:“三個。”
三個?看來齊晟是不想將此事搞大了。此刻他應是還在上朝,若是我這裡抓緊點時間,沒準還能趕趟!
我想了想,沉聲吩咐道:“寫意,你帶著人將那三個人扣下來,好茶好水地招待著,就是不能放!記著,不管後面來多少人,你都給我扣下了!他們要問,就說我還在睡覺,不敢打擾我,有什麼事都得等我醒了再說。綠籬,你去準備一下,咱們兩個出宮!”
寫意怔了一怔,爽快地應了一聲,便轉身跑了出去。
綠籬卻是紅著眼圈跪在了我的面前,不等她開口,我便冷聲喝斷了她:“滾起來!少哭哭唧唧的,這事不光是為了你,也為了我!”
我話說得極重,綠籬不敢再說,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抹著臉上的淚出去準備。
一會的功夫,綠籬再回來時已是換了普通宮女的裝束,也給我帶了一身宮女衣裙進來,一邊幫我換裝,一邊低聲問我道:“娘娘,是備轎還是備車?”
我暗道都這個時候了,那還有功夫坐什麼轎和車啊,快騎馬吧!
兩個人出了宮,直奔趙王府而去。
在趙王府門外,我勒停了馬,轉頭交待綠籬:“你記著,不管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