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想當初我在宛江落水的時候,身上好歹還穿著齊晟那身溼衣,面前也不過茅廁君一個小叔子,齊晟那臉還黑得跟鍋底一般呢!眼下大冬天的,你叫我露著半拉胸脯子出去給整個皇室的老少爺們兒看,他還不得吃了我?
不行,絕對不行!
我嚴詞拒絕了綠籬與寫意兩個的建議,改穿了一身正統的皇后禮服,先去了大明宮等著齊晟,又與他一同去請太后與太皇太后,待一夥子人都會齊了,這才浩浩蕩蕩地去了延春殿。
延春殿裡果然溫暖如春,黃妃幾個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個個媚眼如絲,恨不得都把齊晟捆把結實了拽自己身邊去,一點也不像那看破紅塵,一心向佛的。
我看了很是欣慰,這些美好的如妖精一樣的女子們還是留在人間禍害吧!就不要去打擾佛祖的清修了……
茅廁君與趙王兩個依舊是老樣子,一個單身,一個喪偶,兩人一左一右各佔一席相對而坐,倒是對稱。
太后對茅廁君的終身大事很是著急上火,太皇太后對趙王續絃的事情也很上心,只是茅廁君與趙王兩個段位太高了,根本不為所動。
太后一提娶親這事,茅廁君就明確地婚姻大事不能將就,總得找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子才能過一輩子。
太皇太后眼神剛往趙王那裡一瞄,趙王就立刻舉杯飲酒做各種情傷難抑之狀,害的太皇太后連續絃這事提都不敢提了。
我再扭頭看一眼視殿中各種美人如無物的齊晟,覺得這哥仨在對待美人的態度上還真有點像!那樣的先帝能生出三個這樣的兒子來,也真算是個奇蹟了!
酒宴舉行到一半,趙王又離席出去,我一猜他這定是要出去放水,想了想,便也不動聲色地起身帶著綠籬出去。
自從出了殿門,綠籬就開始活動手腳,很是歡快地向我保證道:“娘娘放心,今年奴婢一定不會壞娘娘的事。”
我猜著綠籬是誤會了領導的意圖,便解釋道:“今年咱們不打趙王了。”
綠籬一愣,瞪著那純真無邪的大眼睛問我道:“不打趙王了?那咱們今年打誰?”
我很是無奈,轉頭看她,“誰也不打!”
綠籬一時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答案,氣勢頓時頹了下來,很受打擊。
我笑了笑,帶著她踏雪往殿後而去,到廊子裡去蹲守趙王。
趙王如廁出來,一見又是我與綠籬兩個守在道邊,面色倏然一變,忙作揖求饒道:“皇嫂,好皇嫂,今年可是不能再打了。”
我想他和綠籬還真是登對,連大腦回溝的走向都這般想象,這以後要是能在一起了,定然容易溝通。
我笑著,擺手:“不打,不打,今兒是有正事商量。”
趙王聽了面露疑惑之色,問我:“皇嫂有什麼事要吩咐臣弟?”
我看了看四周,覺得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引著趙王去了不遠處的望梅軒,留了綠籬在外面守著,自己則帶著趙王往裡面走。
趙王邁臺階的時候猶豫了下,停下來一本正經地與我商量道:“皇嫂,要不還是叫綠籬姑娘進去吧,咱們兩個在外面,就跟去年一樣。”
我明白他是想要避嫌,想了想覺得他考慮的也對,便又把綠籬叫到了跟前,說道:“你進去暖和一會吧,我和趙王在外面談些事。”
綠籬十分驚訝,“讓奴婢進去?娘娘,這合適嗎?”
“沒事,沒事,”我看了一眼趙王,笑道:“去年你自個還在裡面睡了一陣呢。”
趙王聽了面上便有些不好意思,對著綠籬輕輕欠了一欠身。
綠籬遲疑了片刻,還是照著我的吩咐進去了,趙王十分殷勤地上前給她關上了門,這才轉回身來看著我,問道:“皇嫂要與臣弟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