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模糊了雙眼。
許久過後,顧衝擦拭淚水,將手袋塞進了懷中。湊到車前,掀開隔簾,看向唐嵐的背影。
“你見到我孃親了。”
“嗯。”
唐嵐沒有回頭,輕聲答應了一下。
顧衝又問:“我孃親可還好嗎?”
這次唐嵐卻沒有回答,顧衝以為她沒聽到,又問了一遍。
唐嵐將馬車停在路邊,回頭冷聲問道:“你孃親處境如何,你難道不知道嗎?”
“可是過的不好?”
顧衝知道顧家堡的人不會善待雲孃的,自己在時尚且如此,何況如今只剩她一人。
唐嵐蹙眉冷語,句句指責,哼聲道:“我以為你俠肝義膽,仗義疏財,卻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刻薄,自己在宮中享樂,卻對孃親不管不問。”
顧衝張了張嘴,卻又將話語止住。他不想去解釋,只想知道雲娘現狀。
“你稍後再責怪我,先將你見我孃親的事情,與我講述一遍。”
唐嵐見顧衝眼中急切的神情,心下又軟了,輕嘆一聲,慢慢講了起來。
那日她回到鏢局,等了幾天後,唐壽山等人也陸續趕了回來,見大家平安無事,唐嵐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看來我們錯怪那個小公公了,沒想到是他救了嵐兒。”
李大光後悔萬分,用拳頭砸著自己腦袋,“當初小公公還讓咱們送家書回去,結果我卻誤以為他是朝廷細作……”
唐嵐聽到家書,心中忽然一動,忙問道:“李大哥,他的家書呢?”
“家書?家書……”
李大光拍著腦袋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顧衝的家書好像被他團做一團丟到了床下去。
李大光撅起屁股趴在床下,還真找到了顧衝的家書。唐嵐將信紙撫平,重新換了個信封裝好,塞進了自己懷中。
晚間,唐嵐來到唐壽山門前,敲門進去,幽聲說道:“伯父,他對嵐兒有恩,這家書便由嵐兒親自送去臨蒼府吧。”
唐壽山猶豫一下,道:“嵐兒,這家書我們肯定是要送到,只是你有傷在身,還是讓別人去吧。”
唐嵐搖搖頭,說道:“江湖兒女,恩怨分明。伯父不必為我擔心,多則月餘,少則十五日,嵐兒定當歸來。”
唐壽山見唐嵐去意已決,便沒有再多說,答應道:“路上千萬小心,不可急行,注意身子。”
唐嵐點點頭,轉身回到自己房間,將信封放在枕下,這才放心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唐嵐便一人一騎上路,直奔臨蒼府而去。因她有傷在身,所以這一路也沒有縱馬急行,走走歇歇足足用了七八天才來到了臨蒼府。
顧家堡前,唐嵐上前扣門。
堡內家丁開啟大門,見到一蒙面女子站在門前,好在是白日,不然准以為來了劫匪。
“你……你找誰?”
唐嵐抱拳道:“我是來送家書的,欲見顧衝的孃親。”
“顧衝?”
這家丁想了一會才想起顧家堡還有顧衝這一號人,可那是原來,現在堡內已經沒這個人了。
“顧衝早就不在堡內了,她孃親是誰我不知道,你走吧。”
家丁說完就要關門,唐嵐伸手擋住,語氣和善,說道:“勞煩你幫我喚一下,謝過了。”
“我說了沒有此人,你若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唐嵐雙眉一挑,想了想壓住了內心火氣,眼看著家丁關上了大門。
入夜,一條黑影來到顧家堡外,沿著堡牆向後,在一棵樹前停下。抬頭望了望,身體輕盈地躥到樹上,再一跳躍便上了牆上。
進到堡內,唐嵐隱在暗影之中。
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