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蘅芷也沒指望她能給出什麼答案，她無非就是抱怨兩句，到底誰是主謀，相信宋君戍會查清楚。

蘅芷只是在想一件事，當時看到暗器射向宋君戍的時候，她為何第一反應是保護他？

那是身體本能地反應，根本就來不及思考就那樣做了，特別理所應當的樣子。

蘅芷有種錯覺，那就是她的身體在那一瞬間脫離了她的掌控，自發地做出了&ldo;捨己為人&rdo;的英勇行為。

蘅芷深感詫異，她對宋君戍真的這麼關心了嗎？

這種感覺讓蘅芷很有些恐慌，她始終覺得，人應該更愛自己，自私一點沒什麼不好。

哪怕她有一天真的對某個人產生了特殊的感情，她也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ldo;捨己為人&rdo;的傻女人。

更何況，她自認為對宋君戍還不到那種程度。

頂多是相處日久，產生了一些好感，也可能是習慣。

&ldo;太子妃，您沒事吧？&rdo;碧鳶看蘅芷一直在出神，擔心地問。

蘅芷回過神來，搖頭，又問：&ldo;柳側妃怎麼樣了？有沒有事？&rdo;

碧鳶不樂意地道：&ldo;她能有什麼事啊？那晚遇到刺客，她啊，躲得比誰都急，恨不得讓我們都給她當盾牌使！&rdo;

碧鳶和雙燕是跟著柳如昔的馬車一起的。

&ldo;我都聽到她大聲呼救啊，還以為她被刺客包圍了！&rdo;蘅芷道。

碧鳶搖頭，道：&ldo;刺客是衝著殿下的馬車去的，根本就沒怎麼理會咱們這輛車，她就是瞎叫喚，好引起殿下的注意，最好殿下能夠趕過來相救！&rdo;

蘅芷皺眉，道：&ldo;她就不怕殿下跑出去，正好被刺客逮到機會嗎？&rdo;

&ldo;她那種女人，時時刻刻都只想著自己，所以殿下才不喜歡她！&rdo;碧鳶對柳如昔的惡感也不是一點點了。

蘅芷嘆息道：&ldo;我還以為柳如昔對太子至少是有情的，不是說當初是一見鍾情，才硬要嫁入東宮的嘛？&rdo;

&ldo;誰知道呢，都這麼說，可奴婢卻覺得她對殿下的感情，未必有多深！&rdo;碧鳶道。

蘅芷不知道具體情況，也不好評論，但是柳如昔的種種表現，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不過蘅芷發現，自從宋襄王壽宴之後，她在東宮的地位忽然就直線上升了。

不僅僅是葳蕤宮這幾個人對她的態度變化大，就連東宮其他下人都對她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養傷期間，每日的飲食豐盛程度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ldo;怎麼又送來這麼多菜，哪兒吃得完啊？&rdo;蘅芷問。

雙燕笑道：&ldo;吃不完就挑喜歡的吃，左右都是好東西，而且對傷口恢復都很好的！&rdo;

蘅芷問：&ldo;廚房這些日子倒是很懂事啊，竟然特殊照顧我們葳蕤宮！&rdo;

&ldo;是特殊照顧太子妃您啊！&rdo;碧鳶回道。

蘅芷問：&ldo;特殊照顧我？怎麼回事兒？&rdo;

&ldo;您的英勇事跡都在東宮傳開了，當眾掌摑五皇子，又挺身救殿下，這兩樁事兒，誰聽了不對您五體投地？&rdo;

雙燕笑著解釋道。

蘅芷這才知道，是因為這兩樁事，導致她在東宮水漲船高。

蘅芷笑問：&ldo;所以大家都自發地對我好起來了？&rdo;

&ldo;可不是嗎？當然，殿下那邊也有吩咐，不過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