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綽羅?霖泫心中一急,再次蠱惑道:“汝欲再叛吾乎?莫忘雜家,如何待汝!”
紙神本就孔洞的雙目依然充滿了迷茫,聽聞此言,腦海中竟全是那溫馨畫面,可令索綽羅?霖泫喪氣的時候,裹著趙祠的羅袖毫無鬆動跡象,似乎那並非有意為之,而是本性使然。
“放開他,汝仍是爹爹之愛女!”索綽羅?霖泫命令道。
“不,都是假的!”紙神突然說道,拉扯著趙祠的力量更大,只一用力,就將他整個人從陣法拉了出來,又一道道霞光拂過北斗驅邪陣的星點,竟將北斗驅邪陣關閉了。
而紙神再說話時,全無剛才的迷茫,充滿了堅定:“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孩子!”
索綽羅?霖泫怒道:“汝忘恩背義,全然不顧父女之情……”
“根本就沒有父女之情!”紙神淡然地說,經過剛才的事,她的思維竟然變得清晰了,“有的只是無盡的虐待和嚴苛的訓練。”
索綽羅?霖泫背後冷汗淋漓,他自然清楚,他從來只是把紙神當做控制陰陽師的一種工具,從來不曾有過片刻溫情,只是他早在和紙神一樣的女孩子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當這些女孩想要背叛他的時候,那顆種子就會發芽長大變成參天大樹,為她們展現父女情深的假象。
到底是什麼讓假象消失的呢?
當索綽羅?霖泫看到,紙神望著趙祠的眼神終於明白,是真切的母子之情,將那棵達標假象的參天大樹連根拔起!
一計不成,索綽羅?霖泫氣急敗壞,乾脆指揮著天地凋零陣和青行燈攻擊紙神。
“我是靈體,對身體的蒼老和虛弱作用不到我身上。”紙神淡然地說。
“汝一身本領都來源於雜家,於雜家而言,汝趙伊嫿仍是黃口小兒!”索綽羅?霖泫乾脆操縱磅礴的怨氣攻擊紙神,他本已是強弩之末,此舉更讓他飆血的七孔不堪重負。
“索綽羅?霖泫,”紙神直呼其名,淡淡地說,“你還看不清麼?趙伊嫿早就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祠兒的式神——紙神!”
紙神羅袖快舞,從袖中飛出無數紙屑,落在地上都化作一個個身著長袖羅衫的舞姬。
“霓裳羽衣舞是群舞,這倒是你教我的!”紙神說。
曼妙的身姿,飛舞的羅袖,捲動起來的霞光,一時間美不勝收。
眼觀如此美景,本是賞心悅目,但索綽羅?霖泫早已淨身,不好男女之事,所以,他的眼中只有難以置信和恐懼。
“霓裳羽衣舞,漫天雲霞。”
霎時間,充滿怨氣的空氣,變得五彩繽紛,只看見舞步,羅袖和霞光。
天地凋零陣隨之崩潰,而青行燈支離破碎,而怨氣帶著這些力量反而攻向了索綽羅?霖泫。
他感到一陣戰慄,卻沒有任何力量躲避,只能在最後關頭,用手扶住象徵其身份的頭冠。
但那攻擊產生的氣浪,連索綽羅?霖泫連最後的想要守護的東西都無法安然:氣浪將他的長袍撕開,頭冠吹飛,朝珠拉斷,一顆顆地在空中飄零。
但朝珠滾落在地上的時候,索綽羅?霖泫完全倒下,因為受到天地凋零陣和青行燈的反攻,他本如枯槁一樣的容貌更加蒼老,如同將幹皺的外皮貼在骨架上一般。
他躺在地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想要將碎成幾塊的頭冠拾起,但手還沒伸過去,就已經斷了氣。
巴別塔二層歸於平靜!
就連萬回陰陽陣也黯然無光,失去了效用。
趙祠一直昏昏沉沉,他確信自己剛才好像聽見了什麼,但就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當他終於恢復清醒睜開眼時,立刻叫了一聲:“母親!”
但他看見的卻不是紙神,而是翁雪茜。
翁雪茜竟然應道:“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