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鐵慈,鐵慈對她一笑,恁是風度翩翩,彷彿她爹只是請她去縣衙做客。
李縣丞:“帶走!”
“爹!”發怔的李芙醒過神來,再次抓住了她爹的衣袖,“這……這不可能的……他昨天一直在,一直對女兒以禮相待……他……他不會的!”
李縣丞臉色一沉。
鐵慈倒有些意外了,第一次認真看了這少女一眼,她原以為這位小姐,和她爹沆瀣一氣來著。
她心底升起淡淡歉意,倒收了那抹笑意,道:“多謝小姐為我正名。不過還是算了吧。我是不是採花大盜不重要,你爹需要我是那個人比較重要。”
李縣丞臉色微變,隨即冷笑道:“到此刻還想巧言令色矇蔽我兒不成!”
“李堯。”鐵慈淡淡道,“別忘記我的身份。別忘記你亦食君之祿。我給你一個機會,此刻收手,看在你女兒面上,還來得及。”
李縣丞卻以為她在說她是盛都高官子弟的身份,冷笑一聲道:“便是你來自盛都,父親官位比我高。但你犯下這等滔天重罪,你以為你父親官位還能保住?還能護住你?說不得屆時太后和陛下震怒,你父親還得將你除名,逐你出門,和你斷絕關係呢!”
大乾律法,對涉及姦殺的罪名處罰極重,便是那皇族高官,一旦有人涉及此罪,全族倒黴是常有的事,連奔走脫罪的可能都沒有。這也是李縣丞頗為有恃無恐的原因,畢竟他只要敲實了罪證,呈遞盛都,一個普通三品官的兒子能抵什麼事!
鐵慈搖搖頭:“那倒也未必哦。”
李縣丞冷笑一聲,撥開女兒的手,冷聲道:“保護好小姐!”便有一群膀大腰圓的婆子上去,硬將李小姐拉走。鐵慈看著她被拖走還一直悽惶盯著自己的眸子,沉默一瞬,對她歉意一笑。
方才這一拉的情分,已經還了。
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叮裡噹啷出了大門,李縣丞笑道:“公子怕是往日難有這般風光。”
鐵慈謙虛地道:“客氣客氣,經常經常。”
畢竟前呼後擁這些事,她已經享受十六年了。
鐵慈主僕被押走了,剩下搜尋的人簡單搜了一會,沒找著人,以為已經逃出去了,便又出府去找。
李小姐被送回屋內,一群婆子守在門外,李小姐情緒低落,便讓貼身丫頭也退了出去。自己緩緩坐在床邊,剛坐下,忽然一雙手伸出來,冰冰涼涼搭住了她的脖子。
她渾身汗毛倒豎,想要尖叫,卻發不出聲音,隨即一個女子在她耳邊低聲笑道:“小姐,你這繡床好舒服,我躲著躲著,險些睡著了……你乖乖的,我就不殺你,好不好?”
李小姐聽出這竟然是茅公子那個婢女的聲音,眼睛亮了亮,急忙比劃著自己不會喊。
這時李小姐的丫鬟來給她送點心,赤雪的手微微鬆了鬆,卻又笑著將一柄匕首擱在了李小姐脖子上,打眼色示意她好好回答。
李小姐揚聲道:“我不想吃,你且拿下去。我想睡一會兒,你們都去歇息吧。”
丫鬟應聲退下,赤雪倒有些意外,把頭湊過來看她,李小姐低聲道:“姑娘,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我……我想幫你把茅公子救出來!”
……
幾個婆子在廡廊下守著,裡頭完全沒有動靜,漸漸便開始打盹。
丫鬟們不知就裡,大多都已經回後罩房休息。
院子右側有一大排冬青,冬青後面有個大水缸。水缸上種了一些睡蓮,還沒開花,翠綠的圓葉鋪在水面上。
一陣鳥叫聲婉轉而過,片刻,牆頭落下兩個男子,都蒙著面,一個高一些,一個矮一些。
然後水缸裡的荷葉便緩緩升起,片刻頂出一個烏黑的頭顱來。
飛羽從水缸裡站起,渾身溼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