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已經手一鬆。
車子落地,轟隆聲壓住了他的絮叨。
不是不要手,明明是不要臉。
倒也不至於壓著他,鐵慈計算過角度。
風太大,她轉身往旁邊一座客棧裡行去,決定先避避風。
慕容翊還想跟,卻發現根本站不起身,鐵慈將馬車放下的時候,馬車輪子壓住了他的袍子。
不過是小小懲罰,撕掉袍子就可以了,慕容翊卻不撕,背靠著馬車壁坐了下來,從從容容從懷裡掏東西。
慕四奔過來,喊道:“這麼大風你還不進屋!”
慕容翊道:“她方才和我說話了哎!”
慕四:“說話稀罕嗎!快點進去!”
慕容翊:“當然稀罕!從上次五色原一別,她這是第一次主動和我說話!”
慕四:“說得好像她對你表白一樣,進去!”
慕容翊:“你不懂,這叫破冰!有了說話就會有同遊,有了同遊就會有牽手,有了牽手就會有……”
慕四:“……就會有孩子!我知道了!進去行不行!”
慕容翊:“我不。”
慕四氣得一甩手走了。
就讓這個王八蛋被風吹死吧。
鐵慈被人群擁衛著進了屋,已經看見這個王八蛋沒進屋,眉毛就飛起來了。
怎麼,這是報復她剛才壓他衣裳嗎?
她一個女人都沒他任性。
她背對視窗坐著,聽著風撞門砰砰響。
丹霜也背對著視窗和門,彷彿不想看見誰。
赤雪只好站在視窗看著底下。
一會兒她道:“慕容公子掏出一個……煙槍?”
怎麼,狄一葦模仿秀麼?
過了一會她道:“那煙槍裡冒出什麼來了?”
她伸手對空中一抄,沒抄著。
鐵慈再忍不住,起身到窗邊,正看見底下慕容翊拿著個煙槍一樣卻比煙槍大的東西,那東西一拉便彈出個金光燦燦的小球,小球瞬間被狂風吹走,不知道吹到哪去了。
漫天裡卷著斷枝碎葉板凳破鞋,那一點點金光浮沉尤為顯眼,像飛了一天的金色蒲公英。
她伸手一抄,抄著一個小球,小球金光燦爛,上面隱約有小字,她下意識照著讀了出來,“若聞我名,以我福德威神力故,皆得解脫一切憂苦……”
隨即她意識到這是一段祈福經文。
最後她讀到了落款。
“……善男飛羽壬申年元月於佛前求佑鐵慈。”
鐵慈沉默了一會。
大乾寺廟裡會有祈福用的諸般物事,常用的是長明燈,也有專門用來放飛的天燈。會把祈福經文刻在燈上,認為撿到的人讀一遍經文會給祈福者帶來福運。
被陌生人讀過的越多,帶來的福運念力就會越大。
她見過有人挨家贈送,也見過有人在寺廟門口請人讀經文。
就沒見過放個球的。
球體金光不同凡響,仔細看是真的鍍了一層金。
如此財大氣粗,宛如土豪遊街。
也不知道佛祖嫌不嫌俗。
看窗下,慕容翊還在不急不忙地放他的小金球,槍裡面的球放完了,他伸手將馬車板壁一拉,嘩啦一下,無數小金球滾落將他淹沒。
鐵慈:“……”
你被黃金淹沒的樣子,真是無比辣眼睛。
辣眼睛的慕容翊手一撒,趁著一陣狂風,將那堆小金球都撒了出去。
金球眨眼就在風中散了。
鐵慈不知怎地就想起師父說過的滿大街撒鈔票的傻缺。
慕容翊撒完祈福球,才衝向酒樓,鐵慈嘆口氣,揮揮手,示意護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