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一條!”
“給我來三條!”
帶路的人一張秀氣的臉笑得眼眸彎彎,“別急,別急,都有,都有,哎不要問多少錢,這種事兒怎麼能談錢呢?隨意,隨意啊,心誠則靈,心越誠越靈!”
絲帶錦囊在半空中揮舞,連同銅板銀錢。躍鯉書院的帶路人被淹沒在熱情的海洋中。
那傢伙百忙中還不忘記伸長脖子,招呼鐵慈慕容翊:“兩位要不要也求一個?”
鐵慈愕然。
不是,這麼開明嗎?
她和慕容翊,看起來就是兩個男子啊。
本朝男風不算盛行,兩個男子同行不會引人多想,這還是第一個把兩人公開湊合的外人。
一群女學生也愕然看過來,先前就注意到這兩人出眾的風姿容貌了,免不了多瞧幾眼,發些美夢,怎麼,好男人如今都時興內部解決了嗎?
慕容翊瞟一眼那不堪重負的桃樹,“在你這樹上許願,我怕有情都要緣斷。”
這討人厭的話一出,頓時引得無數人怒目而視。
那個策鹿書院的高個子終於忍無可忍。喝道:“祁佑,你還要不要躍鯉書院的臉面了!”
鐵慈哦了一聲。
躍鯉書院最新風雲人物,在她之後入門的祁佑啊。
聽容溥提過,說這位很是特立獨行,這兩年求學書院的學生中,很大部分都是慕她這個皇太女之名而來,有的單純是敬慕她的事蹟,有的是想要個和皇太女同院的名頭,祁佑卻和別人都不同,雖然也是說因太女而來,卻對她的諸多事蹟頗有不同看法。
比如他說太女行事十分矛盾,既圓熟又放縱,既恭謹又狂放。有時候周全大局維護書院和師長聲名,有時候卻又離經叛道不守規矩,比如在賀太傅夫人被陷害案那件事上,處理得過於迂迴溫和,是個思慮周全的儲君形象,卻又幹得出烀天鵝烤錦鯉之類的不規矩事兒,而他比較欣賞後一種。
聽這話音,就知道不是個省心的。和慕容翊應該能臭味相投。
果然見面更勝聞名。
那邊祁佑滿不在乎揮揮手,“懷安兄,別生氣,給你留了條最好的!要是怕傷了姑娘們的心,你可以晚上偷偷來系,我給你望風!”
他話音剛落,策鹿書院那些女學生,倒有一多半轉眼對那位懷安兄看了過去,眼神複雜,充滿幽怨。
方懷安顯然抵不過這陣仗,對一句話就轉移火力的祁佑怒道:“油嘴滑舌,小人行徑,也不怕丟了書院和太女的顏面!”
祁佑笑道:“書院何等聲名,太女何等尊貴,自有己身風流在,豈是區區一個祁佑能敗壞的?再說顏面這東西,何關小物。有本事論文場上道啊!“一邊順手幫一個女子掛上那祈福彩條,“心想事成!心想事成!”
有女學生笑吟吟道:“我倒覺得,躍鯉祁佑,行事瀟灑,有太女一半風流!”
祁佑大喜,長揖,“此乃盛讚也,多謝,多謝!”
那位高個子懷安兄,氣得一拂袖,遠遠走開,怒道:“既如此,論文場上見!”
祁佑早已被淹沒在爭搶祈願彩條的海洋中,只胡亂伸出手揮了揮。
鐵慈遠遠瞧著,笑道:“雖然這麼說有點私心,但不得不說,還是躍鯉最得我心啊。”
策鹿那個,應該是方懷安,策鹿出名的才子,為人雖正,但顯然迂腐了些。
但話又說回來,朝堂百態,哪種人都需要有的。
有人八面玲瓏,有人敢於迎難,有人固守義理,有人虧小節而不負大義。
鐵慈慈祥地看著這些青春洋溢的男女們。
都是好孩子。
都是她盤裡的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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