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走出的皇家父女,已經不是世俗物議和區區規矩能離間得了。
自由是陳放在他們心頭最重的寶物。
“既如此,按律審辦。”皇帝道。
刑部尚書領旨。
鐵慈對小蟲子看了一眼。
小蟲子會意,出殿去尋了夏侯淳,將朝上事說了,夏侯淳立即會意,道:“我這便安排人去接觸蕭家二房。”
蕭家二房此刻還未必知道被蕭家推出來做替罪羊,但一定被控制住了。
蕭家能暗度陳倉,鐵慈就能釜底抽薪。
等蕭家二房知道自己一家再次被蕭家賣了,會是什麼感受呢?
鐵慈很是期待。
在朝上,內閣還上了一份奏章。
是燕南發來的,稱說燕南最大的水脈浮光江出現一批水盜,日常擄掠商船和百姓,給當地造成了很大侵擾,燕南水軍薄弱,無力抵抗,請求朝廷派兵支援。
這奏章如巨石落朝堂,頓時引起了議論紛紛。
三大藩多年來幾乎自立,經濟軍事尤其獨立,日常和朝廷不過是個面子情,燕南守好家門還來不及,怎麼會願意朝廷派兵入境?
有人說這是燕南的計策,一定不懷好意;有人說燕南好端端不至於滋生事端,說不準這是新任燕南管理者因為反對勢力雄厚,改變了想法,想要和朝廷結盟,藉助朝廷力量排除異己,不妨藉此機會滲入燕南,或許可為收歸燕南之機,這話一出反對派立即反唇相譏,咱們朝廷能想到的,燕南當權者想不到?哪有開啟家門任人長驅直入的道理?這明顯是誘餌,傻子才會吃下這個誘餌,另一派頓時又道,只要實力強勁,怕什麼誘餌,有了機會就一口吞下,不然哪來的機會收回燕南……一時朝上吵得不可開交。
鐵慈卻想得更長遠一些,燕南水路有盜,動用水軍的話,離燕南最近的應該就是現在駐紮在大乾南粵州的蕭雪崖部了。
他在短短一年許的時間裡,大肆造船,逼著陸軍上船操練,硬生生將原南粵州水師擴充了三倍,現在是幾乎可以比肩東南衛軍的一股強大的軍事力量了。
也是蕭家手中目前最大的一股力量。
朝臣們顯然也漸漸意識到這個關鍵性的問題。話題又從該不該派人去,變成了若派蕭雪崖去是否合適。
說合適的不一定是蕭派,保皇派覺得把蕭雪崖派去和水盜糾纏,有利於削弱他的實力。
因此,說不合適的也不一定是保皇派。
鐵儼想法比較簡單,蕭雪崖去燕南?萬一和燕南勾結起來對崽不利怎麼辦?
他張口就要反對,事實上關於蕭雪崖去燕南的事已經討論不止一次,之前蕭雪崖就上折說燕南疑似有異動,請求換防黎州予以監視。他這邊要求換防,那邊就出現水盜,是不是太巧了些?
鐵儼之前就不同意,此刻聽眾人吵得人人都似乎有理,更加頭痛。
卻見鐵慈再次微微搖頭。
鐵儼一怔,心中掠過不安,但對女兒的信任,讓他收回了反對的話。
等眾人吵過一輪,鐵慈才道:“蕭卿心繫國家安寧,已經上書數次請求調防,正逢燕南出現水盜,那就準了他的奏請。兵部即日調撥南粵水軍。不過戶部就不必準備糧草了,既然是燕南請求支援,讓他們先交錢。”
朝堂上發出配合的笑聲,不管眾臣怎麼想,至此一錘定音。
朝議已到尾聲,鐵慈才狀似不經意地道:“孤近日也將出巡,看看我大乾大好河山,諸卿子弟之前歷練一年,聽聞都頗有長進……”
剛剛鬆懈下來的大臣們猛地一個激靈,挺直了背。
什麼意思?
要選人跟去燕南嗎!
那可不成!
鐵慈目光掠過那些